張子龍苦笑:“這位前輩,晚輩其實是有事相請三尸教幫忙,實在找不到門路才出此下策……”
先冢一擺手:“贏了我一切好說,如果輸了咱們就公事公辦。好不容易遇見個高手,先某人的手都急的癢癢。”
白髮少年眉頭一挑:“既然前輩話都說到這地步了,再推託倒是顯得有些不識時務了。還請前輩說明,怎麼個賭法?”
“就賭骰子,一切照舊!”先冢把褂子的袖口挽起,露出一雙纖細的胳膊,拿起骰盅開始搖動。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張子龍眉頭緊皺,對方搖動時急時緩,骰子的碰撞聲也是各不相同,有時如疾風驟雨響成一片,有時又如春分細雨淅淅瀝瀝。
“啪!”骰盅按定,先冢得意一笑:“客官可聽得清楚?請下注吧!”
白髮少年閉上眼,仔細回憶方才的碰撞聲,片刻後睜眼:“先前輩,是否只能壓單注?”
先冢聞言一愣,回過神後語氣隨意道:“哪有那麼多規矩,客官想壓多少注就壓多少注。”
張子龍滿意點頭,先推了一托盤銀錠在‘九點’上,又在‘十二點’‘十四點’上分別推了一千兩白銀。
“先前輩,我下好了。”
“你這注下的有點意思。”先冢點頭開盅‘六二四,十二點大!’
“天啊,這也能猜中?”圍觀的賭客紛紛驚撥出聲。他們中不乏善賭技者,可是想靠聲音分辨出先冢的點數無異於痴人說夢。
先冢疑惑的撓了撓頭:“你這,是怎麼猜中的?”
白髮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確實是靠聽得,但是隻能確定兩粒骰子,最後那粒沒聽清。”
“既然你只聽出了兩粒,為什麼會下這三注?”
張子龍站起身,把面前三粒骰子中的‘二’‘六’拿出來:“我聽出有二有六,最後那個雖然沒聽清但一定不是‘五’,如此一來除非是‘一二六,九小!’勝面更大的應該是壓大。可這風險還是太大,所以我就換成了壓點數。”
“既然不可能是‘二五六’,那我乾脆就把除去‘二四六’外所有的點數都押上,按照一比五的賠率,我就有超過八成的勝算。”
“果然厲害!”先冢先是恍然大悟,後又搖頭:“既然如此為何不把‘二四六’也壓上,那不就能保證穩賺不賠了?”
“投三賺二比投四賺一更有收益,而且……”張子龍轉動手中酒杯:“如果必贏的話那這賭局也就沒意思了!”
先冢聞言“哈哈~”大笑:“好小子,對我脾氣,這把算你贏了!再跟我玩幾把。”
“敢不從命。”
一次次開盅,少年依然贏多輸少,面前銀子越堆越高,沒一會居然有五萬兩之巨。
可漸漸地張子龍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從來對財富都不貪戀,可現在不知為何居然對面前的銀子升起了強烈的貪念,想要佔為己有的感覺。
不對!
張子龍第一時間閉目凝神,默誦師父張機所傳授的道家清心經,一股清涼感席捲全身,那股貪念也被壓制了下去。
睜開眼,看著面前一臉壞笑的先冢道:“三尸教,果然名不虛傳。”
“去把這位客官的銀子換成金葉。”先冢隨口吩咐一句,引著少年向裡屋走去:“你也不錯,居然能勘破下屍咒,了不起。”
屋內賭客待他們走後這才議論起來,對白髮少年更是讚不絕口,唯有那個三十歲的婦人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