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扛豪龍膽,少年邁步向城下走去,無數百姓自覺的分開一條道路,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來到城下戒嚴的空地時,喧鬧的百姓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開門!”張子龍運足功力輕嘯一聲如春雷炸響,道道音波以他為中心向外席捲,青黑色的厚實城牆落塵無數。
嶽青居高臨下,看著這位英姿勃發的少年:“居然敢咆哮陣前,好膽量!你是誰?”
來到近處,城頭上的眾將士才發現,少年並未穿著淮國制式軍袍戰甲,肩上長槍也十分怪異,一頭及腰長髮隨意束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粗獷。
“福州張子龍!!!”
名一出口,城上城下頓時響起抽冷氣的聲音,短暫靜默後炸開了鍋。議論聲、歡呼聲衝破雲霄。
茅成震驚非常:“他就是張子龍?!”
甘嫦有些不解的環顧四周驚訝的將士:“他有這麼大的名氣?”
茅成白了女子一眼解釋:“十三歲就組織義軍抗擊海寇,他所在的吉水縣周圍二百里沒有任何海寇膽敢登陸。十六歲出入江湖血洗血靈閣,闖下了修羅槍的名號。廣陵城外跟秦雨寒比武,聽說實力要高出弓箭女一籌。十七歲成軍陷陣營,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能以寡敵眾,吊打福州各路軍隊。這次海寇登陸兵力七十萬,光死在他手上的就不下三十萬。而十三名海寇首領,他自己就殺了九個。現在坊間都稱他為戰神,你說厲害不厲害?”
甘嫦目瞪口呆:“這還是人麼?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
武院比武時,他們燕州三虎都見識過秦雨寒的本事。這還好說,但是僅僅一人一軍就消滅三十萬海寇就讓人有些不可置信了。而海寇的首領,聽說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亂戰之中居然能斬殺九人……
茅成沉聲道:“所有福州逃來的百姓都這麼說。剛開始我也不信,可是今天我們親眼所見,區區幾百殘兵就能擋住海寇數萬大軍,這才叫盛名之下無虛士。”
果然!
嶽青心中充滿了惋惜之情:“嶽某奉命駐守雁門關嚴禁所有人進出,這乃是朝廷禁令。職責所在,恐不能開門相迎。”如果放在剛才,他還真想親自下城會一會這個少年英雄,可是現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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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亦巧傳來的命令只有十六個字:“陷陣之兵,是敵非友。嚴防死守,伺機而動。”
張子龍聞言指著身側的百姓質問:“嶽將軍,如今城外可不是朝廷的敵人。這些都是福州百姓,他們手無寸鐵飽受戰火折磨,難道您當真要見死不救麼??”
嶽青嘆氣:“職責所在,恕難從命!”
前所未有的悲涼感瀰漫在少年心頭,環顧四周那一張張麻木悲苦的面孔,張子龍怒斥:“職責所在?什麼職責?你們投身軍伍難道不是為了保家衛國麼?海寇肆虐福州你們可以不管,可是如今數十萬百姓就在城下被敵人屠殺,這也能視而不見?你們知道我們為此留了多少鮮血麼?你們還是淮國人麼?”
一連串的質問讓城頭上一片死寂,不少將士都羞愧的低下了頭顱。
嶽青依然面無表情:“張將軍,你的事蹟本帥也聽過不少,不得不說確實是淮國百年難得一見的將才。可你為人也太過桀驁不馴了,我們為兵將者,當知軍令如山的道理!”
……
城下,無數雙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高聳的城頭,那個面色威嚴的中年將領。
軍令如山?
張子龍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雨中含笑而死的謝懷銀,斷腳的冷天雨,戰死沙場的同袍,他們的模樣再一次浮現在眼前。他們可以不顧生死保護這些善良又怯懦的百姓,不圖名不圖利。
而本應保家衛國維護一方安寧的淮國官軍,居然因為一紙命令就可以對數十萬百姓的生死置之不理。
對?錯?還重要麼?
生?死?誰還在乎?
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