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龍身穿著跟將士們一樣的戰袍,蓬鬆長髮束於腦後,身背一杆制式長槍。看著黑夜中越來越近的海寇,少年轉身看著部下道:“你們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配備淮國最精良的裝備,接受著最嚴苛的訓練。現在對方有兩萬海寇,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說著伸出四根手指:“每個人必須殺四個海寇,可以多但不能少,沒殺夠的話就滾出陷陣營。”
場面寂靜無聲。這些身穿重甲,手持長槍,揹負巨盾,腰掛長刀勁弩的將士,只是默默握緊手中的武器。
張子龍滿意的點了點頭,翻身上了小虎的背,喃喃道:“兄弟,看來咱們倆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啊!”小虎低吼一聲,十分的快意。它伏下身雙爪前探,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身上骨骼一陣“噼啪~”作響。坐了那麼久的船它的傷勢早就好了,太久沒有活動導致身體十分難受。
兩軍一靜一動,最終海寇大軍來到了二百丈外擺開陣型。在這一過程中陷陣營沒有絲毫阻攔,就這麼靜靜的站著,看著對方列陣完成。而兩軍之間,還站著衣衫襤褸滿面惶恐的四千多百姓。
突然見到淮國部隊,百姓們熱淚盈眶,紛紛高呼救命,然而換來的卻是海寇們的鞭打,人群中慘叫連連,向天抱著妹妹蹲在地上,避開了沸騰的人群與長鞭。向陽眼中充滿了希望,抬頭問:“哥,是咱們的軍隊,我們是不是有救了?”
向天聞言安慰道:“是啊陽陽,咱們很快就會獲救的。”話雖然這麼說,可是他的眉頭卻皺了起來。不行,雖然黑暗中看的不太真切,但是這支淮國軍隊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不可能打的贏。想到這裡,少年環顧四周,思考著趁亂帶著妹妹逃跑的路線。
張子龍看他們鞭打百姓,皺了皺眉,心思電轉後有了計策。於是看著對面朗聲道:“山野川何在?”他用的是正宗的海寇官話,雖然比較怪異,但是還是能聽出是什麼意思。
海寇陣前,如眾星拱月般的英俊漢子聞言不禁一愣,朗聲道:“你是何人?”張子龍瞳孔微縮,牢牢鎖定住那個身背黑槍的海寇,嘴裡不緊不慢道:“遊擊將軍張子龍,可否有膽上前答話?”說完翻身落地,邁步走向兩軍中間。小虎不滿地低吼了一聲,李星河也連忙伸手阻止:“大哥,別再以身犯險了!”
張子龍小聲道:“一旦開戰,怎麼能保證這些百姓的安全?放心吧,我自由分寸!”說著繞開李星河,走到了兩軍中間。
對面山野川見狀哈哈一笑:“就憑你也配跟我說話?給你們兩條路,第一條趕緊繳械投降,老子可以大發善心收編了你們,保證你們的安全。第二條就是讓老子滅了你們,然後把吉水縣屠城。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準備怎麼選?”
按照他嗜血的性格,以往時絕不會跟對方多廢話,直接殺完了事。可是對方一來裝備精良,讓人摸不清根腳,二來人數比預料中的兩千多了不少,讓他有些顧及,所以才起了招攬的心思。
他不知道張子龍的名字,可是被俘虜的百姓們卻知道。一時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滿臉的欣喜之色。他們為什麼要投奔青海郡?還不是因為聽說這裡有個剿寇英雄麼?
而山野川身後人群中,劉波呆呆的看著兩軍陣前英氣勃發的少年,目光中充滿了憧憬之色。他為了活命,只能卑微的如同一條狗一樣的活著,可越是置身黑暗之中的人,越是比常人更加渴望光明。
咬了咬牙,劉波滿臉媚笑開口:“首領,遊擊將軍可是淮國四品的雜號將軍,必然是對方軍隊領頭的,要是能抓住他再收服就容易的多了!”他心思靈敏,隱約已經猜出了對方的意圖,不介意加一把火。
山野川能當上十三路大軍之一的主帥,可不是愚笨之人。聞言他滿臉狐疑,一把提起劉波的領子拎到眼前:“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對方明顯有些不懷好意,萬一老子中了埋伏你就高興了是吧?”
劉波滿臉惶恐,舉起左手立誓賭咒:“山野首領,小人對您的忠心可是天地可鑑,我只是覺得以您的武功想要生擒對方輕而易舉。但凡有任何壞心,就讓小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說這話的時候,滿臉悲憤語氣虔誠,讓人不自覺得相信這就是他的肺腑之言,演技真的沒得說。
“哼~~”山野川冷哼一聲放下劉波,滿臉桀驁的說:“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他們在這邊爭執,兩軍陣前的張子龍眼波流轉,摘下背上的制式長槍道:“同樣都是用槍之人,還想跟你切磋一番,沒想到你居然是個膽小如鼠的廢物,就憑你也配當首領?我要是真的投靠你們,估計要不了兩年你就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張子龍語氣充滿了鄙夷,被如此侮辱的山野川氣的雙目噴火。可是他之所以不上前,是因為從頭到尾都沒看出少年的虛實,對方越是囂張他反而越是遲疑。
在兩旁山上埋伏的華羽搖頭道:“我看他是想擒下那個山野川,好讓百姓們先逃跑再開戰。可是對方又不是傻子,誰會放著優勢的兵力不用,去跟他單挑?”趙飛燕聞言也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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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心百樣,往往不能以常理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