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張子龍的肩膀,楚青山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子龍,當務之急是先把孩子送回縣城。你總不能帶著她上陣廝殺吧。”
點點頭,張子龍低頭看著襁褓中的女嬰,三天沒有進食,女嬰臉色煞白,奄奄一息,看來扛不了多長時間了。扭頭對牛沙道:“牛沙,你身上有傷,就不用參加戰鬥了,命你帶著她火速回到縣城。”
牛沙單膝跪地甕聲道:“大人,你找別人吧,我還沒殺痛快。再說小人身上債多,還沒還清呢。”
張子龍一腳踹在牛沙胸膛,後者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疼的額頭冷汗直冒。
“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你在這腳程最快。記住,千萬不能讓她死了。至於你的債,我幫你還了。”
牛沙爬起身領命,接過小女孩就準備離去。
楚青山趕忙拉住牛沙:“這孩子三天滴水未進,哪還經得起奔波,你先熬些稀粥給她吃。”
牛沙一拍腦門,道謝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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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遠去的背影,楚青山問:“子龍,你什麼時候修煉內功了?”
張子龍詫異道:“什麼內功?我可沒有練過。”
楚青山把剛才牛沙的說辭重複了一遍。
張子龍回憶剛才的狀態,有些遲疑:“我是真沒有練過什麼內功,武功秘籍倒是有一本,你應該比我都清楚吧。當時看著王小虎一家慘死,只感覺胸中憤恨難平,體內又有一股氣四處亂衝,所以才一吐為快。”
楚青山苦笑搖頭:“咱們只有牛沙練過真正的武功,現在看起來福禍難明啊。你身體有什麼不適麼?”
張子龍無所謂道:“我身體沒事,你別瞎操心了。現在什麼都不用管,只管殺海寇就是。”
楚青山憂心忡忡的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吉水縣,昨晚披麻軍大顯神威,海寇被殺的哭爹喊孃的事開始傳播開來。百姓人心大定,如今各司其職,井井有條。縣學府也正常開課,只不過學員少了不少,聽聞是去報領兵器,投筆從戎殺海寇了。這氣得教習們紛紛大罵有辱斯文,奇怪的是一項古板嚴苛講規矩的楚學政卻並沒有說什麼。既不贊同,也不阻攔。
縣衙大堂,張浩然低頭品茗,聞主簿在旁邊抱怨:“張大人啊,可不能這麼幹啊!您是不知道,來領兵器的百姓那是人山人海啊,軍械庫已經快被搬空了。”
張浩然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喝茶。旁邊的錢縣丞接話:“是啊,張大人,聞主簿那領了多少兵器,我這邊就編了多少鄉勇,如今民團已經超過了兩千人。”
點點頭,張浩然問:“聞主簿,行商的錢財徵召的如何了?”
聞主簿聞言嘴角笑意濃郁:“那些商人非常配合,沒想到他們家底這麼厚,現在光收繳的白銀就有兩萬兩,銅錢五萬枚,糧草五千擔。”
張浩然欣慰的捋須長嘆:“我淮國之富庶真乃千古之最了。這就是民心可用啊,諸位,如今人人都願意拿起武器抗擊倭寇,商人都自願獻出資產以充軍費。倭寇縱然再多一倍,又有何懼?其他問題都是小問題。兩位多費些心思就是了。”
錢縣丞跟聞主簿拱手稱是,比起海寇破城,大肆燒殺劫掠來說,現在的問題,不疼不癢。
聞主簿忽然憂慮道:“只是不知道公子那邊這麼樣了?海寇畢竟人多勢眾,公子又帶的是一幫桀驁不馴的悍匪人犯,萬萬不要出事啊。”
錢縣丞看出兩人的擔憂,寬慰道:“不用擔心,公子勇武昨天我們都看見了,一定會化險為夷,平安歸來的。”
“報~~~~”
門外突然傳來傳信聲,一名衙役疾步跑來。待進門後,單膝跪地抱拳:“啟稟大人,張總兵派人前來傳訊。”
張浩然急切道:“傳!”
片刻後,一名披麻軍士快步上前,雙膝跪地叩首:“草民見過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