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顏眸光一閃,先發制人道:
“剛才萬妃娘娘說,她的手鐲是上月初十丟失的!不巧的是,那日我不小心落入了新月湖中,昏迷了兩天兩夜才醒過來!試問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怎麼可能進宮去偷這對玉鐲呢?安婕妤,你這般紅口白牙誣陷我,總該給我一個交代吧?”
張安蓉冷哼一聲,不甚在意道:“弄錯了就弄錯了唄!須得著跟你交待什麼!本宮可是皇上的婕妤,你能把本宮怎麼樣?”
上官顏突然將話鋒一轉,乘勝追擊道:
“說得好!你是皇上的婕妤,我也是皇上親封的御用琴師!如今你隨意誣陷我偷盜宮中財物,分明就是質疑皇上用人不察!那我們便一同到皇上跟前去分辯,看看皇上到底會處置誰!”說完轉身作勢要走。
張安蓉一時嘴欠,只顧嘴上說著過癮,不曾想被上官顏抓住了話柄。論身份她只不過是萬太后的表侄女,如果皇上真怪罪下來,萬太后未必肯護著她!
因又想到昨日端午節出言侮辱上官顏,被皇上打入冷宮的純嬪,張安蓉越想越後怕,雙腿一軟跪了下來,哭著向上官顏求饒道:
“上官小姐,是我不對,我不該誣陷你!我已經知錯了,求上官小姐饒了我吧!”
上官顏看了一眼臉被打腫的金玉,再看看哭著告饒的張安蓉,心想金玉分位原本在張安蓉之上,張安蓉竟敢公然出手打她。
可見張安蓉平日裡就是個橫行霸道、欺軟怕硬的主,既然自己逮著了她這個錯處,今天定不能輕饒了她!
想及此,上官顏冷著臉,帶了幾分威脅道:“想要我放過你也不難,可是,只道歉怎麼行呢?怎麼著你也該拿出點誠意來吧,不然本姑娘心中這口氣如何順得了呢?本姑娘若是氣不順,還得找皇上討回公道不是!”
張安蓉聞言,連忙啪啪自打耳光,上官顏不喊停,她都不敢停手。
萬青茵看得鬼火直冒,一把拉住張安蓉,轉而對上官顏吼道:
“上官顏,你簡直欺人太甚!張安蓉是本宮的親表妹,你也敢作踐她!昨天有皇上護著你,本宮奈何不了你!現在皇上不在,本宮偏要好好收拾你!本宮就不信了,皇上還能為了你,殺了本宮不成!”
上官顏眸光閃動,如一潭幽深的湖水,很好,你前幾日利用蕭王來算計我,我既然知道了,本也沒有打算放過你!
她挑了挑眉,故意出言激怒萬青茵:“萬妃娘娘,本小姐奉勸你三思而後行!你若敢動本小姐一根汗毛,皇上絕對饒不了你!萬妃娘娘若是不信,儘管動我試試!”
“上官顏,本宮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萬青茵果然上勾,氣勢洶洶地衝上來,抬手便要打她。
上官顏故意四處躲避,很快便跑到了紫檀木長案前,眼見萬青茵的巴掌就要落在她的臉上。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上官顏已經靈巧地閃身躲開了。
與此同時,萬青茵寬大的袖子,卻好死不死地掃過紫檀木長案,只聽得哐噹一聲,長案上的玉佛像掉下來,碎成了幾塊。
萬青茵還想追著再打,立即有宮女大聲驚呼:“不好了!玉佛像碎了!這可是大長公主的心愛之物!快去稟告大長公主!”
萬青茵頓時慌了,呆呆地立在那裡,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
很快,大長公主便走了出來,怒不可遏地斥責萬青茵:“本宮今日舉辦禮佛法會,為安盛社稷祈福,你卻在此興風作浪,實在囂張跋扈罪不可赦!”
萬青茵知道大長公主德高望重,又有太宗皇帝御賜的黃金鐧,嚇得趕緊跪下,磕頭認錯:“臣妾知錯了,求大長公主開恩!”
大長公主陰沉著臉,停頓片刻,冷冷道:“你打破玉佛,便是不敬神靈,不可不罰,本宮便罰你去佛堂跪四個時辰,再抄寫金剛經一百遍!五日之後送本宮查驗!”
上官顏的嘴角悄悄彎起一抹優美又狡黠的弧度,罰跪四個時辰,萬妃這段時間走路恐怕都不方便了吧,金剛經足有兩百多頁,五日抄完一百遍,照這種抄法,怕是手都要抄得抽筋囉!
萬青茵臉色一白,灰頭土臉地應道:“遵命,大長公主,臣妾領罰!”
大長公主冷著臉,揮手道:“看著你就礙眼!還不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