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奎如夢初醒般地回過神來,連連磕頭道:“小的以後再也不敢造次了!多謝公子不殺之恩!多謝上官姑娘救命之恩!”言罷,趕緊帶著家人和弟子屁流尿滾地跑了!
不明所以的圍觀群眾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路人甲:“不知這位姑娘是什麼來頭,連堂堂的藏花公子都要賣她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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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乙:“這位姑娘行事低調,深藏不露,莫非是古墓派的傳人……”
路人丙:“我看倒不像!說不定這位姑娘是藏花公子的心上人,指不定他們那天就成親了……”
好在上官顏武功不好,聽力也不敏銳,根本沒聽清這些人在議論什麼,不然非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可。
她只看見楚墨璃嘴角輕揚,含笑望著她,便想著和他進一步搞好關係,方便以後查案:“楚公子,我想請你喝酒!”
剛說完,上官顏就差點被自己蠢哭了:這未免也太唐突,太草率了吧!
在邀請之前,怎麼也得說幾句江湖套話,譬如景仰他的威名,譬如相請不如偶遇,譬如七里香的酒遠近馳名,又譬如感謝他賣了自己一個天大的面子。
連個藉口都沒有,要是他拒絕了該怎麼辦,丟臉就丟大發了!
楚墨璃揚起好看的眉毛,笑道:“既是姑娘相邀,本公子豈不奉陪。”
兩人到了七里香酒館,楚墨璃挑了一個臨窗的黃花梨木桌子坐下,一隻紅梅斜斜地伸了進來,散發著若有似無的清香,平添了幾分詩情畫意。
上官顏坐在位置上,正準備找話題的時候,卻聽得楚墨璃已經先開口問道:“你剛才為秦奎求情,就不怕惹怒我嗎?”
上官顏眨了眨眼,俏皮一笑:“不怕!”
楚墨璃微眯了眼,輕輕笑道:“呃?為什麼?”
上官顏眸光閃了閃,道:“你在新月客棧待了一上午,卻遲遲沒有動手,想必只是想要震懾他,今日並不想大開殺戒。所以,我才斗膽站出來為他求情,也權當是給了公子一個臺階。”
楚墨璃不禁笑道:“上官姑娘真是冰雪聰明。”
事實上,這日恰逢楚墨璃新得了一位朋友送來的鳶尾,心情不錯,也算是秦奎的幸運吧!若要是平常,楚墨璃早就下令,那就殺了吧!
“哪裡,哪裡,我也是胡亂說的……”上官顏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端起面前的酒杯,隨口說道,“感情深,一口悶。這杯酒,我幹了,你隨意。”
這通常都是男人之間的江湖套話,上官顏用在這裡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楚墨璃好笑地搖了搖頭,竟也鬼使神差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喝完了!這說明他也當自己是朋友麼,那接下來查案是不是就容易多了!上官顏心中一陣雀躍,一鼓作氣地又敬了楚墨璃幾杯酒。
三杯兩盞下肚,上官顏話匣子“譁”地一下全開啟了,拉著楚墨璃閒聊起來,從最愛吃的食物,最喜歡的書籍,最欣賞的名士,最喜歡的季節,一直談到窗邊這枝紅梅。
楚墨璃有些遺憾道:“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說到紅梅,我倒想起一支名動天下的曲子——暗香吟。只可惜這首曲子失傳已久,再也聽不到了。”
上官顏本也想說點什麼,卻聽見店小二衝著正準備進店的客人高聲喊道:“對不起,客官,我們店已經打烊了。”
“大白天的,打什麼烊?”客人立馬不服氣地指著楚墨璃和上官顏道,“你們說打烊,為什麼店裡還有人?”
店小二隻神氣地說了句:“裡面坐著的是藏花公子!”
那位客人登時嚇得面無血色,彷彿見了閻王一般踉踉蹌蹌地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