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瓔懶得搭理他,接過藥瓶擰開,裡面是熟悉的草藥香,問陸子旭:“夫子可曾說過,這藥他是從何處尋來的?”
陸子旭見她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也就識趣地沒再追問,回道:“北鎮撫司。”
……
這北鎮撫司是什麼傷藥大市場麼,孫少衡便罷了,竟連姚半雪和墨修永都能從裡頭搞到藥,還是這般稀有的金創藥。
送完藥,陸子旭便準備起身告辭了,“你好好養傷,我先走了。”
唐瓔頭都懶得回,“幫我帶下門。”
“都不留一下...”陸子旭略帶不滿地“嘖”了一聲,忽而正色道:“既然仇大人截獲的印信上有刑部尚書的官印,傅君想必也脫不開幹系,過幾日我去刑部打聽打聽,回來後告訴你結果。”
仇錦雖為刑部郎中,可到底是仇瑞之女,為了避嫌,不能直接參與到案情中,此番也只好讓陸子旭跑這一趟了。
知他心繫仇錦,唐瓔便不再挽留,“我知道了。”
陸子旭走後,她忽覺有些疲累,蒙頭就睡,一覺睡到次日卯時,方準備起身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扣扣扣——”
唐瓔一愣,誰會在這時候尋來?
她快速穿戴整齊,揚聲道:“稍等!”
吱呀——
唐瓔開啟門,抬頭便迎上一張和藹的面孔,那人正拿著一個熟悉的藥瓶對她微笑。
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寒英,你好些了嗎?”
唐瓔斂眸,躬身行禮,“好多了,多謝宋大人掛懷。”說罷,趕緊將人請進了屋。
“那就好。”
宋懷州頷首,揚了揚手中的藥瓶,“這是我託人從北鎮撫司那邊要來的金創藥…”
說罷便將要將手中的藥瓶扣到桌案上,眼神一轉,又瞥見上邊還堆了三個一模一樣的藥瓶,微微有些驚訝,“這是…”
唐瓔苦笑搖頭,“分別是孫大人、姚大人、陸先生給的。”
宋懷州咳了兩聲,打趣道:“寒英人緣不錯。”
不知是不是因為陳升被貶到經歷司的事兒心裡鬱悶,宋懷州今日的似乎狀態不太好,面色蠟黃,笑容疲憊,一張溝壑縱橫的臉顯得有些憔悴,和維揚時紅光滿面的精神頭兒大相徑庭。
唐瓔有些擔心,“許久未見,大人身體可還康健?”
宋懷州慈祥地對她笑了笑,“不用擔心,我很好。”
唐瓔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忽而想起一事,疑惑道:“大人不去早朝?”
此時卯時方過,正是一日朝會伊始,宋懷州卻突然出現在她家,著實讓她覺得有些奇怪,還有她“風聞奏事”那日,他似乎也不在朝會上,不然以宋懷州對她的偏愛,林歲等人羞辱她時,他勢必會幫她說上幾句。
宋懷州一滯,喉嚨變得有些艱澀,含糊道:“這幾日病了,向朝廷告了假。”
唐瓔垂眸,“可請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