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什麼都沒說,拿起桌上的水杯,將剩下半杯溫水倒向她的遊戲機。
褲料被水洇透,沈蓓蓓大叫一聲,從折疊椅上跳下來:“你幹什麼啊?”
周旋淡淡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一次兩次,誰也沒必要為誰的惡趣味買單。”
知道她說的是那晚被關在庫房的事,沈蓓蓓不敢再反駁,抿緊了嘴唇,用手拂去衣服上的水珠。
過了幾分鐘,王玄等人趕過來。
周旋手背上濺了幾滴水,白行樾遞給她一張紙巾,說:“先出去看看什麼情況。”
周旋接過,胡亂擦幹淨。臨走前,她看向沈蓓蓓:“遊戲機我會折現賠給你。好自為之。”
他們趕去時,石門外圍已經拉好了紅色警戒線,禁止任何人再靠近。
王玄單手叉腰,正在給技術組的人打電話,破口大罵,叫他們趕緊來一趟。
周旋本打算給林立靜發條訊息,想到裡面完全沒訊號,放棄了。
事發突然,她剛剛腦子一片空白,冷靜過後想起什麼,轉身朝另一方向走。
沒等邁出幾步,手腕被攥住。
看出她的意圖,白行樾說:“哪兒也別去。等救援的人到了,自然會解決。”
“等不了了,裡面空氣越來越少,人待久了會憋死的。”周旋說,“我看過你畫的那張地形圖,有另一條出口。”
“你既然看過,就該知道那條出口很複雜,不是什麼人都能進。”
周旋試圖掙紮:“……你先放開我。”
白行樾依舊不放她,說:“那道石門是用來承重的,一旦落下,整個陪葬坑都有塌方的可能。”
“我如果說非要去呢?”
“我也說了,等救援。”
他太強勢,沒給她留出一點轉圜的餘地。周旋掙紮無果,異常冷靜地說:“我從沒指望你和我一起,但你……能不能有點同理心?立靜已經被關在裡面了。”
他拇指緊貼在她的面板上,感受脈搏強烈的跳動。
白行樾顯然比她還冷靜,說:“別人和我有什麼關系。”
他不在乎別人,只在乎她的安危。
這話在周旋聽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漠然。
她沒再亂動,任由他攥著,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在你眼裡,我也是別人。白行樾,我們又沒什麼關系,你憑什麼攔我?”
白行樾也看著她。
周旋不躲不閃,那雙眼睛亮而排外。
白行樾忽然冷笑一聲,松開她:“行,我不攔你。你想去哪兒,隨時去哪兒。”
周旋低頭看了眼發紅的手腕,顧不上別的,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