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把搖椅搬到屋裡,又沏了一壺花茶放到桌上。
花朝坐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的喝著茶。
陸宛菡臉色發白,唯有嘴唇被她咬出了血色,她知道花朝是來看她的笑話,可她不能淪為笑話……
這樣想著她又直了直腰,下巴微抬,還是一副高傲嬌貴的樣子。
花朝撇了撇嘴,調笑道:“不愧是陸家的貴女,連受罰都是一副嬌貴的模樣。”
時安癟嘴:“哪裡還是什麼貴女,不過是潮州城的笑柄罷了。”
陸宛菡把她們的對話聽進耳裡,時安的話無異於是在她的心口插了一把刀子,她死死的咬著牙生怕自己做出什麼事來。
這時清樺又端來了兩盤糕點,也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院中罰跪的兩人。
一道閃電劃破灰濛濛的天空,接著就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這雨一下天就更涼了,怕是要入冬了。”清樺說著。
花朝點了點頭,秋天的雨,每下一場天氣就涼一分,今日這雨倒是來的兇險,似是要把大地淹了……
油紙傘只堪堪遮住陸宛菡的頭,其他地方都被雨水打溼,她冷的直哆嗦,但仍挺直著腰背。
陸宛菡還好,最起碼有傘護著,襄瑩是直接跪在雨中的,雨打在她身上生疼,一直舉著傘的胳膊也開始發酸。
花朝皺了一下眉頭,“去把傘給她撤了,這鬼天氣,她撐著傘也無濟於事。”
“是。”
清樺撐了把傘來到院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聲音清冷平淡:“把傘撤了吧,你一直舉著也遮不住雨。”
襄瑩搖頭,努力睜著眼:“可以的。”
清樺蹙眉,直接奪了她手中的傘轉身離開。
她力氣大,奪傘的時候把襄瑩拽坐在了地上,襄瑩緩了一下,又直起身子,小聲詢問陸宛菡的情況。
“小姐,你受得住嗎?”
沒了油紙傘的遮擋,陸宛菡直接和雨來了個親密接觸,大雨落在她的頭頂,順著她的臉頰流到下巴上,然後在滴落……
她不吭聲,唯有緊握的拳頭表明了她此時的心情。
眼上的綢帶也被雨水打溼,依稀可見她眼部的輪廓,臉上的那兩道疤在蒼白的臉上格外突兀,她現在這幅樣子,哪裡還有當初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