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大驚,那人怎麼會管起這種閒事來了?
不遠處的廊邊,一抹黑色頎長的身影懶懶地靠在柱邊,眸光冷沉。
冷千語發現,賀東連是真的畏懼蕭祁域,光是看見廊下蕭祁域身邊的護衛,臉上轉瞬就換上了一個卑微的神色。
“晨侍衛,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晨風徐徐走來,瞥了眼已經痛到暈厥計程車兵,收回自己的劍。
他看了眼跌坐在地已經被嚇愣住的冷千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淡淡道,“大人說樓下太吵,叫屬下來提醒一聲。”
賀東連大動作的嚥了口口水,他們吵?比得過晨風將士兵手砍掉那會的哀嚎聲吵嗎?
“是是是,是賀某驚到大人了,還請晨侍衛代為轉達,這邊的事很快解決。”賀東連憋得一臉通紅,連連致歉。
晨風冷冷問道,“為什麼客棧裡會有百姓?”
“她……她打傷了我計程車兵,我拿來她問話?”
“是這樣嗎?”晨風視線睇向冷千語,這句話問的是她。
賀東連狠狠的回頭瞪了冷千語一眼,銀牙咬碎,“你好生回話。”
言下之意誰都懂,要她避重就輕撿好聽的說。
冷千語心底冷笑,不說她跟蕭祁域相熟,就算不認識,現在冒出來個幫她出頭的人,誰都知道抓緊這根救命稻草。
當她是傻子嗎?她要幫一個喊著要她命的人說好話?
她連忙往地上一跪,淚眼漣漣,“大人要為民婦做主啊,將軍的部下在客棧裡喝酒鬧事欺辱未出閣的女子,民婦路見不平用棍子敲暈了肇事者,將軍不秉持公道居然還要砍我腦袋,實在是令民婦傷心又害怕。”
聞言,賀東連低垂的眼底閃過一絲憤恨,很不甘心地看了冷千語一眼,搶斷道,“原來是這樣,都怪賀某沒問清楚過程就急著發落,都是下屬傳話不清導致賀某差點誤傷良民。”
冷千語輕輕咬牙,這傢伙溜鬚拍馬真不是蓋的,三言兩句就把自己摘得這麼幹淨。
晨風帶情緒的眸子瞥了眼賀東連,“既然如此,將軍放人吧,屬下會向大人說明這裡的情況。”
“是是是,賀某這就叫人將婦人送走。”賀東連一臉激動地揚聲道。
晨風微微頷首,轉身走了兩步又駐足,側眸,再下一劑猛藥,“將軍,大人還讓屬下給您帶句話,客棧裡收押著朝廷重犯,現在交由將軍看顧,千萬別出什麼意外才好。”
賀東連微微躬身示意,眼底卻有幾分不忿,他堂堂京畿營大將現在就淪落成獄卒看顧朝廷欽犯了,這蕭祁域也真的一點兒也不將他放在眼裡。
…………
冷千語剛回到店門口,張溪就從胭脂鋪裡跑了過來,拉著她,著急的眼神將她從頭到腳從前到後的看了又看。
“你就這樣出來了?”張溪一臉不可思議,落在那些活閻王手裡,不死也要掉層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