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良看著她包紮的動作,似乎受她細緻入微的手法影響,再開口時,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一會我送你下山吧。”
冷千語看向他,頓了片刻,問道,“你兄弟們之前話裡說漏了很多事,爪良,我能問你一句真心話嗎?”
爪良點點頭。
但其實,他已隱隱感覺到她會問什麼了。
“之前我以為你是盜礦賊,後來……我突然想起你爪良兩個字合起來就是狼字,你是朝廷一直在重金懸賞的江洋大盜狼毒花是嗎?”
她問了,眼前之人都願意為她擋刀,她還怕說出這番話引來殺身之禍麼?
身份被揭破,他竟發現自己沒半點怒火,只有如釋重負。
須臾,他目光中透出幾分冷毅,爽快道,“是,狼毒花就是我,而我也是爪良,我並非想瞞你,只是怕給你招來噩運。”
冷千語自嘲地笑了笑,這句話她好像也聽蕭王八說過。
他們好像很喜歡這麼說話,用欺騙來做保護,也不管當事人是否願意被當個傻子。
用布條在他受傷的右手上綁了個蝴蝶結,冷千語滿意地笑了笑,又問,“前天夜晚你不告而別,是因為被他識破了身份?”
爪良盯著那奇怪的造型正要研究,聽見她話裡提及之人,頓時肅然起敬。
“尊駕未明言,他與我也只是說了一句話罷了。”
“什麼話?”
爪良沒回她,冷千語等了片刻抬頭看來,見他面色如磐石般冷硬,才反應過來,那句話或許只能是屬於他們倆。
怕她尷尬,爪良急忙道,“尊駕呢,為何跟你進山的會是個面生的小子?”
“他啊……”冷千語心思一沉,遲疑了半瞬,展眉一笑,“出去玩了。”
爪良怔愣,還沒從她語出驚人怔愣中回神,又聽她道,“有男人在身邊總是綁手綁腳得很,影響我發揮。”
良久,他笑著搖頭,眼底卻交織起復雜的情緒……
而就在他們處理傷口的時間,氣氛凝重的大廳裡也發生了一番思想角力。
不知是誰,突然一語驚醒夢中人。
“你說,大哥幫那女子擋劍不惜以身犯險如此的上心,是不是這段時日早就跟她有了關係?”
“沒錯,大哥非要放人,那女子還知道大哥用弓,這不可能是第一會見面啊,我們肯定有大嫂了。”
“哈哈哈,大哥就是臉皮子薄不好意思跟我們說破,瞧瞧我們這是辦的什麼事啊,二當家還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