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舀起一勺,吹涼送到了他嘴邊。
薄唇一牽,蕭祁域倒不留情面冷笑一聲,“不好吃。”
冷千語怔愣,不好吃?怎麼可能呢,她忙將勺子往自己嘴裡送,湯甜肉爛,鹹味也剛剛好,沒問題啊。
“味道都挺合適的啊,大人是不是沒仔細嘗過,再來一口試試。”她又不死心,再將雞湯送了過去。
蕭祁域搖頭。
冷千語手裡的勺子跟著他移來移去,病人身體不適鬧鬧脾氣可以理解,遂耐著性子勸著,“就吃幾口行嗎?”
男人仍是嗤之以鼻,“如此糙糧怎好意思端來本官面前獻醜?你可知本官平日膳食,山珍海錯不提,就尋常煎一隻荷包蛋,不圓絕不入口,府裡廚子每天要丟一籮筐煎歪的雞蛋出門。”
冷千語的耐性用盡,將勺子往碗裡一丟,有錢人任性啊。
不吃算了,餓死你!
這句吐槽自是不敢當著這位任性的主說的,她只是點點頭,表示懂了。
“我自己吃。”
真是白費功夫,孩子們都沒機會嘗呢,把最好的給了他,他還不領情。
“不過大人,你家廚子是不是該換了,拿一筐雞蛋煎一個圓,先不說浪費,難道就不能用個模具把雞蛋打進去,那保證每一個都圓不溜秋,真傻!”
他眉頭一皺,“放肆。”
冷千語點頭如搗蒜,放肆放肆,萬惡的封建制,都不允人開玩笑的,電腦系統什麼時候能修好,她怕再呆下去就要抑鬱了。
蕭祁域望著她瑩亮的眸色,不知她是吃得津津有味還是暗自興奮著什麼,讓他想起了之前被她捉弄的鬱憤。
實則,他一夜都是這般情緒。
而她一夜也都是那樣。
在朝中位極人臣,權勢之下不乏趨炎附勢者,也不乏望而生畏者,但像冷千語這種人,外人對她的標籤他是一點看不出,甚至可以說,看不透。
半碗雞湯,冷千語喝得極快,就像不給某人有反悔的時間,三兩口就解決了。
正準備擱下碗,不經意間視線掃過一旁默不作聲的人,頓時小臉熱騰騰。
蕭祁域沒事吧,為何直直緊緊地盯著她看,眸光明明深若窗外黑夜卻又跳著火焰?
而就在她怔愣間,蕭祁域已伸手捏住她瘦削的下巴,俯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