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楨從一開始的滿心期盼,到現在的驚懼難安,她的確是難以承受。
為今之計,她只能寄希望於周大夫人,而她自然要裝可憐博同情了。
成楨一下子跪在地上,眼淚撲簌簌掉落下來:“郡主,我不知道何處得罪了您,您要這樣侮辱我,可我真的是冤枉的。我父母雙亡,是姑母可憐我,接我到周家,對我百般照拂,表嫂也對我關懷備至。我……我感激她們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做出這種沒良心的事。郡主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是請不要欺辱我。您若是不信,我願意一死以證清白!”
說著,她眼睛一轉,霍然起身,朝前面的廊柱撞去。
眾人嚇了一跳,周老夫人聲音顫抖:“快,攔住她!”
就在下一瞬,蘇葉飛身上去,提著成楨的領子輕輕鬆鬆的將她救了下來,丟到了地上。
說是‘救’,其實成楨只是做做樣子,她知道為了周家名聲,周家人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血濺當場的。只要她以死明志,就有洗脫罪名的機會。
可是她沒想到蘇葉力氣這麼大,這麼粗魯,就像丟麻袋一樣丟下她,她重重摔在地上,似乎骨頭都要碎了。
“楨兒!”周大夫人看出了成楨的用意,還是驚呼一聲,“可受了傷?”
周老夫人見成楨被救下,舒了口氣。她敲著柺杖,語氣中含著三分責備道:“成姑娘,你有什麼冤屈就說,犯不著撞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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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楨哀哀啼哭:“我……我也不想陷周家於不義,可是郡主非要給我扣下一個謀害表嫂的罪名,我只是個寄人籬下的人,只有一死以證清白了……”
“呵。”沈妤毫不掩飾的嘲笑,“成楨,你也知道你自盡於此是陷周家於不義嗎?既然知道這一點,你也該想到周家人一定會救下你,既如此,你撞柱不是多此一舉嗎?或者,你當我們是傻子,看不出你那點小心思?”
成楨一噎,隨後眼淚越發洶湧,身體柔弱的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走。
“郡主,您為何就不能放過我一個孤苦無依的人呢?我知道您和表嫂感情深厚,她遭遇不幸您焦急萬分,但是也不能因此遷怒無辜,毀我清白啊。若此事傳出去,您教我以後如何做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春雨怒容滿面:“郡主,老夫人,你們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她一向就愛裝可憐。虧我們姑娘這麼照顧你,原來卻是引狼入室!”
“春雨,我不知道我哪裡得罪過你,你要這麼陷害我……”
冬雪恨得咬牙:“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這麼多天一來,你的那點齷齪心思已經昭然若揭了。我們姑娘不拆穿你,是因為你是個女兒家,想給你留些顏面,可是你卻得寸進尺,繼續找機會勾引大公子。”
“我沒有!”成楨失聲道。
“沒有?”春雨冷哼道,“我自小在國公府當差,雖然出身卑賤,但是沾著國公夫人和姑娘的光,也見識過不少人和事,你的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名為去看望我們姑娘,實際上是尋機會往姑爺眼前湊,不放過任何和姑爺說話的機會,向姑爺請教詩書,羞答答嬌怯怯,把姑爺的才華說的天花亂墜,姑爺自然高興,與你說說笑笑。尤其是姑娘有孕後,你來的更勤快了,每次都以看望姑娘為由,偏生十次有八次能遇上姑爺,不是還書就是請教,口中叫著表哥,心裡其實想的是如何討姑爺歡心罷?是我們姑娘太仁慈了,沒想到你這麼等不及,要置她於死地!我們姑娘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心如蛇蠍!”
“你胡說什麼!”成楨委屈道,“春雨,你也是個姑娘家,怎麼心思如此齷齪?在這個府上,除了姑母我沒有什麼親人,因為表嫂寬和溫婉,為人善良,我打心眼裡喜歡她敬重她,所以便多來她這裡,想多與她親近。再者,表嫂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我與她親近也能耳濡目染學到許多為人處世的道理。可是我萬萬沒想到,表嫂會這麼誤會我,早知如此,我寧願離開周家,也不願惹表嫂心煩。如今表嫂的丫鬟誣陷我與表哥……與表哥有染,她果然是厭惡極了我,竟然要用這種手段趕我走。”
說到此處,她悽慘一笑:“表嫂要趕我走直說就是,何必如此麻煩?”
冬雪氣急敗壞:“胡說!我家姑娘才不像你一樣卑鄙無恥!你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為了趕走你,我姑娘需要陪上自己的骨肉和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