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渾身一抖,看著太夫人,眼神躲閃:“母親,您聽我解釋,這不是……不是我……”
“二嬸想說這些東西不是你藏起來的是嗎?”沈妤突然開口,聲音清泠,“那麼,誰能藏進二嬸的院子,是它們長著翅膀飛進去的?”
呂氏知道,她若是現在認下就全完了。她已經確定,是沈妤派人盯著鄭管事家裡,偷偷派人拿走了她吩咐人藏到鄭管事家的嫁妝,又放回了她的院子。
“我怎麼知道?”呂氏不想承認,“妤姐兒,你我十幾年的情分,你怎麼能這麼懷疑我?”
這是打感情牌了。
沈妤淡淡一笑,沒有鄙夷沒有諷刺,就好像看一個不值得的東西。
“二嬸,這招沒用了,我不是任你欺騙的傻子。你是不是忘記了,還有一個人?”
說著,鄭管事就被拉了過來,沈妤輕飄飄的看他一眼,他不由恐懼驚慌,道:“是小的,小的可以作證,是二夫人收買了我。這麼多年來,她每個月都會尋機會悄悄到公主府,拿走幾件寶貝。小的還有二夫人給的銀子,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回家取來。我能買得起布莊,也是用二夫人給的銀子。”
沈序冷著臉,眼神暗含威脅:“你說的可是真的,若有半句虛言……”
“小的所言句句屬實,若是有一個字的謊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鄭管事趕緊道。
“二嬸還有什麼話說?”沈妤似是回憶著什麼,道,“以前,我的確很相信二嬸,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萬萬想不到二嬸會這麼對我,難道你在拿走大房的東西,又陷害我的時候,良心沒有一點點不安嗎?”
呂氏盯著地面,憤恨不已。
沈序現在徹底厭棄了呂氏,偷就偷罷,怎麼不藏好?作為她丈夫,他也會被連累。
“二嬸,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呢?”沈妤笑容很是溫柔。
呂氏怒目而視:“你詐我?”
沈妤不以為意的樣子:“這是兵不厭詐,要拆穿你,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二嬸,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以為你還能像小時候那樣欺騙我嗎?就算我不在意那些東西,但那既是屬於我的,我絕不允許被別人拿走。”
呂氏盯著沈妤,她不想接受她竟然栽到了十幾歲的小丫頭手中。
“那麼,母親呢,母親是如何知道的?”
“在昨天早晨,我就將我在公主府發現的事告知了祖母,我告訴她老人家,鄭管事被你收買,他幫著你偷了許多嫁妝。”沈妤道,“所以,我和祖母打了個賭。”
“賭什麼?”
“我賭你會對付我,陷害我。果不其然,真的應驗了。”
“母親,你……”呂氏不可思議的看向太夫人。
太夫人由桂嬤嬤扶著,坐回去。
她平靜地道:“是,妤兒說的不錯,我早就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可是她告訴我的時候,我是不完全信的,否則我就不會和她打這個賭,直接將鄭管事叫來和你對質,問罪於你不就行了?你畢竟在沈家這麼多年,我說服自己給你一個機會,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呂氏一下子變得頹唐,委頓在地。
事已至此,太夫人和沈序都厭棄了她,她如何在沈家立足?
她不覺得自己有錯,她最恨的還是沈妤,恨沈妤和她作對。
太夫人繼續道:“你以為我老糊塗了,就任由你欺騙嗎?之前,雪姨娘對付妤兒的時候,我曾懷疑過你,可是我又覺得不太可能,是以選擇繼續相信你。可是後來,你為了沈妗能嫁給陸行舟,利用洹兒對陸行舟大打出手,再暗中給陸行舟下毒,使得陸家怨恨洹兒和妤兒,沈妗嫁過去沖喜,一箭雙鵰,我就不得不懷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