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報仇的,可是她想不出好的辦法。原指望著北縉三王子能把沈妤娶回去,讓沈妤在北縉飽受折磨,可是三王子也是個沒本事的,她越發焦慮。
自從沒了女兒,她整日心神恍惚,崔世子嫌棄她神神叨叨,更不喜歡到她院子裡去了。明明今天所有人都勸她不要來參加宴會,可是她一想到沈妤,內心就無法平靜,堅持到嚴家參加宴會。
她多麼想指著沈妤的鼻子大罵她一頓,可是真看到了沈妤,她反倒是退縮了,也只能在背後惡狠狠盯著她、詛咒她。
那位夫人接著道:“只可惜,紅顏薄命,陸世子也一定很傷心,到現在也沒有續娶之意,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陸夫人,您養了一個好兒子,才華和人品可是萬里挑一的,把家業交給他,長興侯也該放心了。”
竟然又扯到陸夫人身上了。陸夫人自從得知陸行舟是太后和皇帝的私生子時,就已經瘋了,若非身邊有嬤嬤在開解她,她也會像崔大夫人一樣衝動。
如今她又聽人提起陸行舟和躺在床上的長興侯,氣的差點噴出一口血。
崔大夫人想開口駁斥,陸夫人暗暗給她使了個眼色,她只好閉了嘴。
國公夫人聽見有人這麼議論沈妤,笑著道:“話雖如此,但那也是郡主幼時不懂事,如今她已經收斂很多了。終歸是個小孩子,天性活潑,不管做出什麼,都實屬正常。說起來,我倒是喜歡她這個性子,許是我們武將之家,不拘禮數。郡主直率大方,敢愛敢恨,正對我的心思,我們不該對她太苛刻。”
有人附和道:“國公夫人說的不錯,只要寧安郡主不再像以前一樣惹事,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橫豎男未婚女未嫁,兩人又門第相當,偶爾來往也無傷大雅。”
眾人一想,這話倒也對,比起以前寧安郡主欺負人的時候,現在表現已經值得褒獎了。
陸夫人氣結。難道一個人現在會裝著改好了些,就可以不計較她做的不對之處了嗎?
“就是不知道郡主和楚王殿下的親事何時定下。”有人感興趣道。
國公夫人呡了口茶:“橫豎有皇后、陛下和沈老夫人操心,你我就不要多事了。”
“國公夫人說的是,只是我想著寧安郡主和楚王殿下都是金玉般的人物,郎才女貌,十分相配,倒是盼著他們成為一段佳話呢。”
這一邊,沈妤有婢女引路去見了嚴卉頤。
她讓婢女退下,悄悄進了房間。
嚴卉頤原本正拿著繡繃子繡花,忽而抬起頭,十分歡喜道:“你來了。”
“聽說你回嚴家了,我來瞧瞧你。”沈妤微微俯身,“在繡什麼?”
嚴卉頤吩咐人上茶,道:“橫豎無事可做,給孩子做幾件小衣裳穿。”
沈妤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腹,眼睛眨了眨:“孩子才兩個多月罷,這就想著給孩子做衣服,你就不怕那些婆子嘮叨,怕你傷到了眼睛?”
嚴卉頤笑道:“素日我就喜歡做繡活,怎麼偏生有孕的時候做繡活就傷了眼睛呢?我嫌她們嘮叨的太煩,就讓她們出去了,只說我要歇息。”
沈妤託著下巴,看著上面層層疊疊的花瓣,嘆道:“你的手真巧,我是懶得動針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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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卉頤打趣道:“沈老夫人和太子妃將你當眼珠子疼愛,怎麼捨得你做這些?”
沈妤輕輕一笑:“聽聞孕婦頭三個月最是要緊,你不在嚴家好好養胎,怎麼非要到孃家小住?”
嚴卉頤放下繡繃子,抿抿唇:“我哪有那麼嬌氣,出來走一走,孩子也不會有事的。我只是不想總悶在周家,想出來透透氣。而且,說實話,我雖然嫁到周家這麼久,還是不如在自己家裡輕鬆自在。”
沈妤道:“周陵待你不好?”
嚴卉頤搖搖頭:“我懷著他的骨肉,他自然不會待我不好。只是他那個表妹來我們院子的次數太多了,每每遇到他都是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我看的心裡膩煩,就不願在周家住著了。”
沈妤笑道:“你若是不喜歡看到她,找個理由下逐客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