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舒了口氣:“是,我早就知曉他的身份。若是世子怪我沒有早日告知你,我只能說聲抱歉。但這並不代表我有錯,每個人都有秘密,此事事關重大,更是不能隨意透露出去。就連我的家人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真相。”
“可笑,太可笑了。”紀晏行的眼神在沈妤和慕容珩臉上游移。
在大景的時候,他還信誓旦旦告訴沈妤,他和她才是最相配的,可如今他只覺得那句話就像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時刻提醒他是多麼自以為是。
沈妤道:“無論世子怎麼想,事已成定局。大景的事,知道的不過是寥寥數人而已,最該痛苦後悔的是平王。世子如今是慕容國的臣民,不該再抓著過去的事不放,你該想的是紀家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她是在提醒紀晏行,只要他不參與到皇子之間的鬥爭,紀家的繁榮會一直延續下去。紀家作為掌權者,是各方爭相拉攏的物件,紀家最好小心些,別落入別人的圈套。
紀晏行聽懂了她的言外之音,漠然道:“該怎麼做我自然明白。”
沈妤不再停留:“既如此,我就先走了。”
說著,轉身上馬車。慕容珩衝紀晏行笑著拱手,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上去,又把舒姐兒抱進去。
他自己上了元驍牽來的馬。
直到馬車走了很遠,紀晏行才策馬離去。
誰知剛走了不遠,就被一個黑衣侍從迎面攔住,客氣的笑道:“紀世子,我家主子想請您去雲鶴樓一敘,不知您可否賞光——啊——”
侍從捂住臉,趔趄了一下,撞到旁邊的大槐樹上。這一撞用了很大的力,驚落了樹上的葉子。
拿下手一瞧,滿滿的鮮血,他能感受到鮮血在臉上流淌。
他又驚又怒,身體打著哆嗦:“紀世子,你……你怎麼……”
紀晏行心情不好,根本不想應付什麼人,偏偏有人上趕著跑來做出氣筒,他自然笑納了。
侍從還想說什麼,碰到對方涼涼的目光,嗓子就像卡了殼,只剩下驚恐。
紀晏行把玩著鑲嵌著珠寶的馬鞭,慵懶勾唇:“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敢擋路,簡直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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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抖著唇:“小人……小人不是故意擋您的路,是奉我家主子之命請您一敘——”
“你家主子讓我去我就一定要去?”紀晏行哂笑一聲,“初來京都,我還不想招惹是非,滾!”
侍從舔了舔流到嘴角的鮮血,暗自腹誹:平民百姓都知道天子腳下遍地權貴,就算是魏家人和容家人也不敢這樣囂張。這位剛來京都行事就這般肆意,說打就打,他這不是招惹是非是什麼?
“紀世子,小人是平王殿下派來的!”無可奈何,侍從只能搬出平王的名號。
紀晏行掂了掂鞭子,漫不經心道:“與我何干?”
侍從瞠目結舌,老天,他還第一次見到這般膽大包天的人,連皇室親王都不放在眼裡。
他還想勸說,紀晏行已經沒有了耐心,揚起馬鞭,策馬離去。
侍從呆愣在原地,回過神來,發現血跡已經被風乾了。摸了摸臉,他痛的“嘶”了一聲,跺了跺腳,疾步到雲鶴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