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妗道:“反正祖母現在已經很討厭我了,就算真聽了去又有什麼?”
話雖如此,到底放低了聲音。
含翠勸道:“姑娘別想太多,您到底是太夫人的親孫女,外面人議論的雖多,但大部分都是為您打抱不平的,太夫人不可能禁足您太久,很快您就能出去。”
沈妗輕笑一聲,滿是諷刺:“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若我被禁足一事被外人知道,定會被懷疑,祖母為了沈家名聲也不會關我太久,她是想警告我一番。”
含翠附和著道:“姑娘說的是。”
沈妗勉強平復了怒意,走到一旁坐下,含翠趕緊殷切的遞過茶去。
“大哥在做什麼?”
“大公子出府會友去了。”含翠道,“姑娘放心,大公子待姑娘那麼好,知道姑娘受了委屈,一定會為您出一口氣的。”
沈妗呡了一口茶,手指輕釦桌面,忽而笑了:“再過幾天六妹妹就要出來了罷?”
“是,一個月就要過去了。”
“二十遍女則,想來抄的手一定很痛,六妹應該能記住教訓了,記住是誰將她害成這樣的。”沈妗嗤笑,“雪姨娘是指望不上的,而且她還得罪了父親和祖母,還真是可憐啊。”
正說著話,凝翠推門而入,又緊緊關好,走過來行禮道:“姑娘。”
沈妗搖著團扇的手一頓“何事?”
“奴婢方才在院子裡,從牆頭跳下來一個小廝,給了奴婢這個。”
說著,她從腰間拿出一張摺疊好的紙。
沈妗接過去,展開來,漸漸變得歡喜起來。
落款處赫然是沈明汮的名字。
沈妗將紙交給含翠,讓她燒掉,得意的一挑眉“我就知道,大哥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受委屈。”
說著,她走到書案前,含翠忙過去研墨。
沈妗在一張紙上寫了什麼,交給凝翠:“想辦法交給大哥。”
呂氏被奪權,沈妗和沈嫿都在禁足中,無人找她麻煩,是以沈妤覺得安靜了不少。
許暄和的腿傷並不嚴重,休息了幾日就恢復了,她也就沒有每天去看望他。
經過上一世的事,沈妤已經沒有什麼心去喜歡誰了,也不會為了哪個男人奮不顧身。許暄和是個很好的人,若以後她真的嫁給他,她會好好待他,做一個端莊賢惠的妻子。
但,也僅僅是一個端莊賢惠的妻子了。
她正想著和許暄和的事,甚至想到了將來,卻是又發生了一件事。許暄和去參加詩會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將他的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搶光了。
許暄和只是個儒雅書生,哪裡敵得過劫匪?他只掙扎了幾下,就被劫匪打傷了,好在傷得不重,只是額頭紅腫,流了幾滴血。
聽聞許暄和又出事,許夫人慌了,立刻去了慈安堂,將此事告知了太夫人。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竟然趕攔路搶劫。”太夫人怒容滿面,對沈序道,“拿著我的帖子,去京兆尹衙門,一定要讓京兆尹儘快將那幾個膽大包天的劫匪捉拿回來!”
沈序道:“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