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搖了搖酒盞,道:“她你都不認識?”
“我貴為太子,怎麼會認識一個歌姬?”
景王道:“這位新月姑娘,琴技高超,在樂坊教習歌姬,在京城小有名氣,很多次人家舉辦宴會,都會請她前去彈琴助興。”
太子摸了摸下巴:“原來如此。”
即便小有名氣,也只是個歌姬,他要弄到手是很容易的事。
景王微微勾唇,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沈妗今日也跟著景王來到了宴會之上,即便她作為景王側妃,位置依然在沈妤之後。許是她們有共同的敵人,所以沈妗和沈嫻坐在了一起,兩人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什麼。
傅檸狀若無意道:“沈側妃和安夫人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這道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耳中,都饒有興趣的看向這邊。
沈嫻溫柔嫻靜,一雙眸子緊緊盯著沈妤:“三妹在與我說,新月姑娘的琴藝不過是一般而已。”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露驚訝。
傅檸目光一頓,繼而笑道:“沈側妃說笑了,新月姑娘的琴藝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京城沒幾個人可以與她匹敵,怎麼會是一般呢,難不成沈側妃見過比新月姑娘琴藝好好的人?”
沈妗道:“自然。”
傅檸柳眉挑起:“不知沈側妃可否告知,我雖然琴藝不精,但也想見識一下比新月姑娘琴藝還好的人。”
沈妗抿唇笑道:“我五妹曾苦練琴藝,和新月姑娘相比分毫不差,只是她為人低調,不願意在外人面前展示罷了。”
傅檸眸光閃爍:“以前從未聽聞郡主有什麼出眾的才藝,沈側妃莫不是在開玩笑?”
沈妗嘆了口氣:“我知道傅姑娘不信,所有人都不信。只要有機會聽五妹彈走一曲,你就會知道什麼叫天籟之音了。”
太子最想看的就是美人撫琴,他不禁高聲道:“不知郡主可否彈奏一曲,孤也想見識一下比新月姑娘還高超的琴藝。”
眾人都看著沈妤,也希望能沈妤能答應。一部分人是因為感興趣,一部分人是看笑話。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沈妗和沈妤關係不睦,明知新月珠玉在前,還誇讚沈妤琴藝好,明顯是想給沈妤難堪。若沈妤不應,就是承認技不如人,若是應了,便是自取其辱。
沈妘不悅地皺眉,對沈妤道:“不必理會她們,她們一天不給你添堵,心裡就不痛快。”
沈妤不在意的笑笑,她才不會為這種人生氣。
她站起身,向太子施了一禮,大大方方道:“只怕寧安要讓太子殿下失望了,寧安才疏學淺,於琴棋書畫上一向不精通,再加上許久未練習,若此時彈奏,只怕會貽笑大方。”
沈妗笑道:“五妹太謙虛了,我可是親眼看過你苦練琴藝呢。”
她分明是在嘲諷沈妤為了討好陸行舟,付出了那麼多。
太子有些不耐:“郡主太過妄自菲薄,你只當是隨意彈奏一曲助興,就算比不過新月也無人會笑話你。”
沈妤心中冷笑,助興?她又不是歌姬,太子是腦袋壞掉了嗎,居然讓她彈奏一曲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