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笑的十分開懷:“你們都看過了?這是講的什麼故事?”
姜氏笑著解說道:“左不過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戲碼。故事講的是,一個姑娘家道中落,寄居到姨母府上,遇到了風度翩翩的少年郎,正是姨母家的表哥。後來兩人情投意合,互表心意,想結為連理,只是卻遭到了姨母的阻攔,兩人也只能私定終身。這期間不管表哥如何哀求,姨母就是不答應,甚至還揚言若是表哥再堅持,就將表姑娘趕出府。
表姑娘也是個有骨氣的,當天就收拾東西走了,沒有拿府上的一針一線。其實姨母說的也是氣話,好歹是自己的親外甥女,豈有不心疼的道理?只是話已出口,她實在拉不下臉請她回來,再者,若要她回來,就必須同意她和表哥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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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表姑娘出了府,身無長物,一個姑娘家如何過活?好在表哥是個痴心人,在外面安置了一個宅子,讓姑娘住在那裡。這一住就是兩年,就在表哥得了狀元后要說親的時候,姨母發現了姑娘的存在,可是那時候孩子都有了。”
太夫人一臉愕然:“後來怎麼了?”
“後來姑娘和表哥帶著那個孩子,苦苦哀求,希望姨母能成全他們,但是姨母仍固執己見,讓表哥娶一個世家大族的姑娘為妻,並且揚言,若是表哥不同意,她就死在他面前,表哥只好妥協了。”
太夫人更疑惑了:“既是表哥娶了妻子,為何又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許夫人搖頭笑了:“姑娘說,只要能和表哥在一塊,自甘為妾。尋常的大戶人家,哪裡能讓表姑娘做妾?只是兩個人孩子都有了,姨母也捨不得孫子,只能勉強同意了。婚後,姑娘很是孝順姨母,盡心盡力的伺候丈夫和正妻,贏得上下一片讚譽,可不是皆大歡喜嗎?”
許夫人看著戲臺上哭哭啼啼的表姑娘,道:“依我說,這表姑娘還真是可憐呢。搭上了自己的閨譽,不明不白的做了兩年外室,生下了孩子,原以為能和表哥終成眷屬,誰知最後只是做了個妾,何苦來?若她規矩守禮,她姨母將來自會為她找個好人家做正妻,她卻是鬼迷心竅,自甘墮落,可對得起她的父母和姨母?”
姜氏思慮片刻,道:“可是這姨母也太執著了些,成全兩個孩子不好嗎?”
正認真看戲的太夫人卻是道:“我倒是覺得這個姨母是沒錯的。世家大族自有世家大族的規矩,她讓自己的兒子娶個門當戶對的姑娘也不算錯。況且她對這個外甥女也是很好的,反而是這個表姑娘有些忘恩負義了。若是發乎情止乎禮倒也罷了,為何要在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情況下為男子生兒育女?枉費表哥飽讀聖賢書,居然做出這種事來?兩個人的做法實在是有辱家門,一個不配做家族的繼承人,一個也不配做世家宗婦。”
許夫人又道:“其實姨母的做法也不太厚道,既然當初不同意這門婚事就該堅持到底,為何又要為了孫兒讓表姑娘進門,這將她的兒媳置於何地,豈非是讓人看笑話?”
太夫人贊同道:“你說的不錯。”
姜氏輕聲笑道:“母親,若您是表姑孃的姨母,您會如何做?”
太夫人哼了一聲:“若我是那個姨母,自然不會答應表姑娘進門。不管他們是情投意合還是已經生兒育女,絕不會妥協。有些規矩是不能被破壞的,否則整個家族就容易生亂。”
許夫人點點頭:“姑母說的不錯。”
他們這邊討論的盡興,呂舅母和呂幼菱心裡卻是一團亂麻。
若說方才太夫人和許夫人一搭一唱是在變著法的趕人,現在就是敲打了。
太夫人在敲打她們,沈家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就算呂幼菱和戲裡所唱的一樣,討得了沈明洹的喜歡,沒她的默許,就別想進沈家大門。這對於她們來說,是一種羞辱。
很快,一齣戲就唱完了,眾人紛紛鼓掌,太夫人在桂嬤嬤耳邊說了什麼,桂嬤嬤頷首,將賞銀給他們。
他們謝了賞,就去後面了。
太夫人很感興趣道:“下面一齣戲是什麼?”
許夫人笑道:“這是您點的,您自己都忘了。”她看了看戲本道,“這也是出熱鬧的戲,講的是窮書生和千金小姐兩情相悅,小姐父母反對,最後書生考取功名迎娶小姐的故事。”
太夫人笑著擺擺手:“罷了,換湯不換藥,我都聽膩歪了。去後面說一聲,不要他們唱這出戏了,免得教壞了我的孫女。”
許夫人放下戲本,道:“這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