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開男人腿上早已被血液凝固的褲衫,春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早上出去時還好好的……”
“小姐也不在家,這可怎麼辦好?嗚嗚嗚……”
藍啟明盯著江廉腿上三寸深的傷口,剛剛清理乾淨的血肉向外翻著,可怖極了。
“這不像是一般人能劃出的傷口。”
說來也是巧,吃過晚飯後的楊婧因為整日心神不寧,於是乾脆簡單收拾了幾件出門換洗的衣服,帶著曾氏就摸黑出了門。
眼下宵禁的時間剛過,她們的馬車卻已經行進了一個半時辰。
安陽距臨安城不算遠,只是越往鄉下走,路段越是顛簸、難走。
睡夢中,楊婧發了一針噩夢,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曾氏輕輕拍了拍她,“怎麼了?小姐。”
“沒事,做了個噩夢。”楊婧直起身來,一把掀開車簾子。
“天亮了。”她扭過頭去問:“應該快到了吧?”
“再走一個時辰不到,就到了。”
“好。”
不知怎地,楊婧從昨夜出門時開始,直到安陽城下,左眼皮便一直跳個不停。
不僅如此,她心中也沒由來的有些心慌。
一到安陽,她與曾氏便喬裝棄了馬車。
進了城門後,兩人向著西郊處快步走去,一路上,時刻關注著身後有沒有人影經過。
又過了半個時辰。
曾氏敲開一家農戶的大門,院子裡奇形怪狀的動物毛皮印入眼簾,楊婧頭上裹著深紫色的發巾,若是不走近看,只怕都以為她是位三四十來歲的婦人。
開門的是一名肌肉健碩,蓄滿絡腮鬍的壯漢,背上甚至還揹著裝箭的箭囊。
犀利地目光刀子一般落在楊婧的身上,她從容地取下頭巾,笑道:“伯約叔叔,我是阿婧啊。”
男子面色有一瞬的僵硬,隨後轉為驚喜。
“你,你是阿婧?”
“是啊,伯約叔叔。”
“好孩子,快進來!”申伯約麻利地取下箭囊,帶著楊婧往屋裡進,側身時,申伯約只是一個眼神向外瞥去,便使得曾氏腳步停在了門外。
楊婧垂下眼,昏暗的房屋內點燃了一盞油燈。
她暗自巡視了一圈,除了捕獵用具以外,倒也沒什麼古怪的物什。
申伯約給楊婧倒了杯茶水,方才在她的旁側坐下。
“來來,讓叔好好看看,好些年沒有見到你了,都不知你竟長得這麼高了呢?”
看著面前熱情洋溢的笑臉,楊婧心中有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