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婧輕悠悠瞥去一眼。
白笙立刻收了笑意,正色解釋道:“聽說江家有位表舅爺犯了事,被貶到蘄州來了,這位表舅爺與夫人素來親密,所以公子此行,免不了要到表舅爺府上小住幾日,聊表心意。”
事情,恐怕不止這麼簡單。
倘若此事只是需要江秋白聊表心意住上幾日那麼簡單,那日的江秋白決計不可能露出那樣的神情。
想到這裡,楊婧垂下眼。
就算如此,她也還是隻能先走一步。
因為,自己的留下,與他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她深知,他要做的事,她什麼也幫不了。
白笙覺察到楊婧情緒的突然低落,不安地看了她一眼,奇怪,自己方才明明與她分享了一件好事,怎麼還低落了呢?
難不成是因為公子沒親自告訴她?
是了,白笙在心中點了點頭,預設了自己的猜測,任哪個女子得知自己的心上人沒把自己放在心上,都會難過的吧?
白笙舔了舔嘴皮,正打算安慰一番,剛張開嘴,就聽車上頭的楊婧喊了她一聲:“白笙。”
“誒,姑娘。”
白笙挺直腰背,不知怎麼,她感覺到楊婧似乎有重要的話要說。
心中也頗有幾分挨教受訓的味道。
奇怪,就在前幾日,坐在白笙面前的這個女子,還曾一身汙濁的睡在樹林裡,至此一別,她便由此上了公子的馬車,順然地光鮮起來了。
說不嫉妒,那是假的。
默了幾秒,楊婧問:“你跟在江秋白身邊多久了?”
白笙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她怎麼能直呼公子的名諱?
這麼想著,口氣中帶了些不滿,“我跟在公子身邊的時日雖是不多,但天底下要是論瞭解公子之人,恐怕唯我一人。”
楊婧驚訝了,“你才跟在他身邊一月不到,就敢說這樣的話?”
話中帶著幾分笑意。
白笙板起臉,“一月不到又如何?只要功夫下得深,又有什麼事是……不對,你怎麼知道?”
“知道什麼?”
“我分明什麼也沒有說,你怎會知道,我在公子身邊不足一月?”話一出口,白笙的臉色已經不似之前,難不成,她與公子早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