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上至貴府老爺,下至走販漁夫,無人不知“竹安堂”的來歷。
此乃江四郎幼師張老創辦的私塾之名。
因為知曉四郎愛竹如命,且為人如青竹一般高雅脫俗,張老為了拖許今後的學子都有四郎一般才情和志氣,才取了這三個字作為私塾名。
眼下聽楊婧這麼一說,褐衣男子看了過來。
但心中想到事先答應過張老的話,他不敢聲張,只是搭了一句話,“公子很面生啊。”
楊婧也不露怯,“家中原是大戶,自是不會來此,如今遭逢劫難,唉。”嘆了口氣。
褐衣男子瞭然一笑。
“公子是來當的?”男子衝他上下一打量,只見他渾身樸素,氣度卻不凡,鮮少看到,湊上前正想要說說話,後臺來人與他耳語了幾句,他目光更是一緊,又看了看楊婧。
“五千兩?”男子皺著眉頭問。
“沒錯,他是這麼說的,還說今日這物件要是當不成,來日再帶點別的好東西來,小劉見這小子不像個說大話的,所以拖我來問問掌櫃的,這事該怎麼做?”
楊婧自顧自背過身去,催了一句,“叫你家掌櫃的快看,我家中還有事呢。”
“誒,已經遣人去問了,公子再等等。”櫃檯裡的小廝答道。
沒多久,那小廝果不其然拒絕了楊婧,還說讓她以後有別的好東西再來,這塊玉要價沒談妥。
是了。
五千兩可不是個小數目。
能談妥才有鬼了。
她整整衣襟,點頭走出,也不多多做停留。
待她一走,褐衣男子走進櫃檯,“你看真切沒有?是好貨?”
“小的看得千真萬確,的確是個好的。”
“恩,下次若他再來,派人嚇唬嚇唬,往下拉點價,像這種落魄公子,沒什麼好神奇的底氣,只管打壓便是。”
“是,小的明白了。”
褐衣男子點點頭,將剛剛收到的畫作用禮盒一裝,出門去了。
楊婧混在人群中,跟隨褐衣男子一路來到城西,眼看著他走進段老闆的字畫店,站在門外不進,兀自笑道:“轉了一圈,原來是從這出去的。”
“小姐!”老遠的,春濃奔了過來。“小姐!真的是你,我方才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