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婧瞥了他一眼,聽他這個口氣,鬼才信咧。
不認識才怪。
她提著嗓子咳嗽一聲,“不管你認識還是不認識,今後都離這人遠些。”
沈耀不理她,徑直起身,“你今日很閒嗎?我還有事要做呢。”
聽著口氣,倒是嫌棄起她不做事了。
她不做事又不是一日兩日了,這還是頭一遭被嫌棄。
唉。
這事還需長遠計劃。
楊婧嘆了口氣,回屋去了,扒拉著數了數床墊下的銀票,自從江秋白不在這裡住後,沈耀又又把她的床榻給送了回來。
她斜靠歪倒在床榻上,忽而聞到一股香味。
湊近嗅了嗅,才發現是被褥上傳來的。
她拿起被褥湊到鼻尖下,這味道,好像有些似曾相似。
該不會是江秋白身上的異香吧?
嗅著嗅著,她又發現了。
枕巾和床墊上還有另外一股味道,像是皂角的清香氣味,這是哪裡來的?
算了,不管這麼多了,橫豎明日讓春濃拿去漿洗一下換床新的鋪上就是。
枕著手臂,楊婧懶懶打了個哈欠。
忽然聽得前鋪哐啷一聲,她急忙散了瞌睡,開門去看。
沈耀站在前鋪門後,作出一副要開門的手勢。
她急急叫住他,“先等等。”
兩人挨在門後,前鋪的哐啷聲仍在,這會兒捱得近,聽得也就更清楚了。
好似有什麼人在用重物砸門,好在前鋪門窗都是加固過的嚴實,倒也沒砸出窟窿來,就是聽著聲音有些嚇人。
楊婧對沈耀道:“你從後門繞到前面去看看,看是什麼人。”
“好。”
沈耀一走,她立刻進屋搬出床底的妝箱,對著鏡子把眉頭畫粗,眼窩畫黑,妝出一副重病纏身的模樣,衣衫也換了一身陳舊的藍底次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