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個高大的黑影從雨幕走來。
楊婧一眼便看到了司馬克一臉雨水的跑了進來,微微喘著氣,“方才聽人說,你去找過我?”
他今日因為劉家的事忙了一個大早,剛準備回衙門歇腳,一進門便聽衙役說,上午衙門外來了兩個模樣俊俏的小哥,看了好半天,直到下雨了才走。
司馬克想都沒想就追了出來。
楊婧眼珠微動。
莫非是江秋白那廝的真的去告發自己了?
眼下只能笑著認了,“是啊,想問問你劉家是怎麼回事?”
楊婧順水推舟道。
春濃悄然站到了一旁,抖了抖身上的水。
司馬克撩起下襬一坐,舉止灑脫,與這張不羈的臉龐倒也相配。
可是不知怎麼,她的腦中竟然不自覺的浮現出剛剛坐過這裡,也掀起下襬入座的江秋白。
兩個人明明做的同一件事,氣質上卻截然不同。
江秋白動作文雅,舉手投足間自帶文人風骨,可能是書念多了的緣故?
她的心思有些飄遠。
“老闆,來點熱茶。”司馬克回身道,轉頭看了眼她溼漉漉的髮絲,“這柳州的雨還真是說下就下,半個招呼也不打。”
楊婧骨架小,是個天生的窄肩,什麼好看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都會平白多出一種嬌小纖瘦的感覺。
這讓司馬克看了有些心疼。
“劉家的事我記得上次和你提過。”他回答道:“倒賣災糧是大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嗯。”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總覺得司馬克的話別有一番意味在裡頭。
楊婧用手拄著腦袋,繼續聽他說:“這一次淮陰的事,上面有人點名了要嚴查,防止下一次災區還有人投機取巧。”
她沒有吭聲。
“別說這次抓到的是劉家,就算抓到的人是趙家,那也必須得一鍋端了,否則這事只會鬧得更大。”
趙家是柳州城中最大的糧商,生意之廣,不僅涉及柳州附近州縣,就連京都都有分鋪。
“為什麼會鬧得更大?”楊婧問。
“因為有人想要拿淮陰的災糧做文章。”
這事,她是知道的。
她不僅知道這個,而且在不久後的一個月裡,司馬克會成為柳州城新上任的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