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你別生氣,像她這等目無尊長,毫無教養的女子,不值得你跟她廢話。”一旁一個粉衣女子走上前來勸道。
聞言,楊婧笑道:“她說得是,你們快快離我遠一些吧,我好耳根清淨。”
女子瞪著眼,分明是她們嫌棄她的話,怎麼一從她楊婧的嘴巴里出來,倒好像成了她巴不得她們趕緊走,嫌棄至極的口吻?
趙玉燕將人推開,顯然是跟那女子並不親熱。
趙玉燕大聲問:“楊婧,世人皆說你配不上四郎,難道你就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嗎?”問了半天,總算是有個問到點子上來的人。
想必她們鬧出這麼一齣戲來,為的就是當眾問上自己一句,好羞辱得她自願被休才是吧?
楊婧想著都覺得好笑,怎麼這群小女子們都竟天真無邪到如此地步,不禁反問起自己的內心,前世的她難不成也是如此嗎?
怪不得被騙。
眾人的目光一刻不離的盯著她,見她臉上又是微笑又是皺眉的,陳瑜不禁冷笑問:“怎麼?莫不是羞愧得說不出話來了?”
楊婧搖頭,“我有什麼好羞愧的?”
說罷,嘆息提了提手中的魚頭,“唉,真是白白可惜了我這麼新鮮的魚頭,講真的,你們該不會是買不到像我手裡這麼新鮮的魚頭,便眼紅說我不配吃它吧?”
陳瑜一臉嫌棄,“你是腦子有問題嗎?誰跟你說這魚頭不魚......”話說一半,陳瑜突然噎住,“你!你竟敢將四郎比作自己手裡的腌臢魚頭?”
“你們既都說我目無尊長,忤逆不孝,那我不敢說師不敢說長,說一說自家的相公和自家的魚頭總沒什麼罪過吧?”
趙玉燕拉住暴跳如雷的陳瑜,難得一次的沉住氣,“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在問你話呢!”
“問什麼話,我沒有回答你嗎?”
“你何時回答我了?我問你有沒有自知之明,四郎是何須人也,豈是你這樣的女子能夠玷汙的?”趙玉燕又大聲重述了一遍,唯恐眾人聽不見,咬重了自知之明與玷汙二字。
楊婧忽而收斂了不正經,盯著趙玉燕的眼睛,“到底是我說的不夠明白,還是你的腦子不夠用?這魚頭既已被我買走,好吃不好吃,那都是由我說了算的,難不成你們這些個連魚湯都沒喝到的人,也有資格評論這魚頭配不配被我買走?你們既沒有本事買走,又何來找我的麻煩?”
鬧劇到此,已經有看明白的人漸漸撤開了。
趙玉燕一急,伸手去拉,“誒,等等,她壓根不敢去看張老,別走,別走啊!”
“這些人是怎麼了,怎麼三言兩語就被這楊婧給收買了?”趙玉燕問陳瑜。
陳瑜不語,“看來還得想點別的法子堵住她這張嘴才是。”
趙玉燕又問:“怎麼堵?”
“我怎麼知道?”陳瑜壓低聲罵道。
經由陳瑜方才的語塞,旁邊的人就算是再傻也聽明白了楊婧這魚頭魚頭的話,看起來她是真的餓了想吃魚頭了吧?
要不怎麼會捨得把自家相公,還是四郎這樣的人物拿去比作魚頭?
“奇人,真乃奇人也!”人群中有人搖頭晃腦道。
“休要多嘴,快走!”雲豐今日沒有穿袈裟,而是身穿麻衣躲在眾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