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珩急匆匆的回到於宅的時候,那下紅燈籠喜字尚未摘去,明明是那樣喜慶吉祥的顏色,此時卻顯得格外的諷刺。
誰也顧不得這些了,整個於家都要亂套了。
代珩來到於母的屋外,卻見於家二爺正擦著眼淚出來,見了代珩,頓時面露怒意,也顧不得代珩王爺的身份。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不見了,都是你們鬧的,如今氣死了你外祖母你又什麼好處!”於家二爺委屈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憑良心說,你外祖母待你如何,便是我這個腸子裡爬出來的親兒子也比不得你半分,你竟如此的喪盡天良。”
代珩的聲音沙啞,“外祖母如何了?”
“她還能如何,急火攻心,吐了半痰盂的血,大夫說也不過幾個時辰的事情。”於家二爺又接著嗚嗚的哭了起來。
屋內的於母正躺在床榻上,病重心靜,隱約聽見了代珩的聲音,便道:“讓阿珩進來,你們誰我也管不了,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
代珩心中一慟,忙走了進去。
於氏和於家大爺正守在床榻旁,見代珩走了進來,於氏將眼角的淚珠擦盡,跟著滿臉怒氣的於家大爺出了屋子。
代珩走了過去,見於母臉色半點的血色也沒有,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便輕聲道:“外祖母,我來了。”
於母悲傷起來,“老婆子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沒想到最後卻被一個毛丫頭給騙了,沒想到我白疼她了一場,你說她怎能這麼的狠心。”
代珩眉目裡帶著傷痛,“她並未逃婚,不過昨晚孫兒與她賭了氣,她一時氣不過便藏起來了,很快就回來了。”
於母似重重的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我瞧著那孩子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定然是真心誠意的待你的,定是你這彆扭的脾氣惹到人家了,否則她那樣活潑的孩子怎麼能賭氣。”
代珩嗓子一算,“是,是我的錯。”
於母的生息越來越弱,用盡所有的力氣拽著代珩的手,“外祖母想再看看那孩子,只看著你們兩個和和美美的,祖母也就安心的走了。”
“好,我將她帶回來。”
於母滿意的笑了笑,“好,祖母等著你。”
代珩轉身從屋子裡出來,卻見於家大爺還算鎮定,只趕緊命人摘掉紅燈籠,那貼著的喜字如同著喜房裡的東西,全部被扔在空地上焚燒著。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穿著喜袍,伸手便脫下來,扔進了火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