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您一夜沒有閤眼嗎?”
“……我去了趟歸月莊,她並未在那。”
原來已經先她一步去過了。
白舟笑笑:“您不必心急,或許公子今日會來。”
顏知渺擔憂道:“真的會嗎?”
“會的。“
“……”可我的時間不多了。
受傷時,顏知渺不去想自己身負的使命與責任,如今傷好,她豈能再自欺欺人,私鹽案關乎朝廷和百姓利益,迫在眉睫。
但她選擇多等一日。
這晚,蘇祈安還是沒來。
有了第一次妥協,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終是不能再等下去。
“我再去莊上問問,很快回來。”白舟最終還是從馬廄中牽來一匹棗紅馬,許諾道。
顏知渺不知她還會騎馬,眼盲的人能行嗎,她不願白舟冒險:“不必麻煩了。”
“我騎馬是師父藥嬤嬤教的,不會有事,況且我在莊上的下人中有幾個好友,我跟她們打聽公子下落,準能問到。”
顏知渺便只好送她出書齋,立在明曄池畔邊,叮囑她莫要騎得太快。
白舟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卻在晌午之前就折返回來,一把勒住韁繩道:“公子陪夫人去西郊的廣渡寺祈福小住了。”
顏知渺舒展眉心,扶她下馬後,提著裙擺快步回了臥房,她翻出衣櫥裡整齊的新裙重新疊好,又將妝盒裡的胭脂水粉重新擺弄一番,最後拿起床頭未讀完的新話本,塞進書架。
都是蘇祈安買給她的,她不能帶走。
她是郡主,未來還有許多事要做,不能有牽掛。
踏出門檻,她看見白舟沒挪動一步,牽著韁繩端端站著池邊。
“您終於出來了,南郊距這有些距離,您騎馬去,快些。“
顏知渺接過韁繩,撫摸著馬兒的腦袋。
“您傷剛好,不宜疲累,尋著公子的話,就在廣渡寺裡借住一晚,明天回來也不遲。”
“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