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堅忙站起身,拱手作揖拜謝:“下官多謝大將軍體諒。”
趙闕失笑:“這有什麼體諒不體諒的,總不能讓一州刺史的家眷生生餓死,才顯得刺史大人為官清廉、一心為公吧?”
“大將軍所言極是,現在的大夏官場上,確實有一股歪風,好像當官的需餓死,方可彰顯治下的能耐。”薛堅再做一揖,這下,不用趙闕叮囑他坐下,薛堅說完話,直接回到座位上安坐。
兩件事,一件是糧倉糧食,第二件有關於銀漢鏢局,作為過江龍的輔國大將軍趙勾陳不咎既往,只要趙將軍離開南揚州,他薛堅就能把兩件事的隱患,全部抹除,任憑繡衣使者帶著節杖、虎符來督查,也查不出半點的痕跡。
至於抹除不了的,推給霍鳳康就是了。
霍家怎能比的上薛家?
反正,薛堅心思轉的極快,已是有了既定的謀略。
菜讓趙闕和公孫青鋒吃的差不多了。
薛堅見兩人沒有走的意思,抽空讓家僕把菜餚撤下去,重新換上新菜,他且打了個小手勢,令家僕去讓後廚把菜餚的層次往上提一提。
家僕跟了薛堅一二十年,不留痕跡的點點頭,帶著盤子走向後廚了。
又上了新茶。
茶水亦比適才的好一些。
公孫青鋒喝不出來,只是覺得現在喝的茶,入口更加甘苦了點,茶香更濃了些,茶湯顏色更加好看了,其他的差距,公孫青鋒喝不出來了。
趙闕也是個半吊子,不過,他能咂巴出來,茶水讓薛堅給換了。
所以。
他裝模作樣的吧唧吧唧嘴。
薛堅立即心領神會,解釋道:“大將軍,茶葉是下官的家裡人,前些日子託人送來的,一直捨不得喝,這不是跟大將軍相談甚歡,狠狠心,拿出來了嘛,哈……哈哈。”
薛堅笑的尷尬。
為什麼趙闕剛到他府中的時候,不拿出來?反倒是趙闕對一些事既往不咎了,才大大方方的拿出來?
趙闕也不是抓住一點便不鬆手的人,輕輕嗯了聲:“薛家人大部分還是不錯的。”
“是啊,薛堅儘管世代公侯,這麼多年,一直奉行著耕讀傳家的理念,然而,這麼大的家族,這麼多子嗣,免不了出幾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薛堅嘆氣。
去年中元節,薛堅一位年輕公子哥,在京城一擲千金,招惹了無數目光,恰巧,燕王的世子和此人遇上了,兩人誰也不服誰,在京城有名的勾欄,白花花銀兩、厚厚的大夏寶鈔,使勁往外扔,最終燕王世子財力雄厚一籌,薛家的公子哥灰溜溜跑之前,氣的踹了燕王世子一腳,差點把燕王世子從勾欄裡給踹飛出去。
不算完,薛家的長輩聽聞此事後,大為震驚,把那年輕人,不光毒打了一頓,還拖著奄奄一息的年輕人,去給燕王世子賠禮道歉。
燕王接待了薛家人,一笑置之,不僅未怪罪薛家,還主動與薛家做起了生意。
幸好燕王不願惹是生非,換做是其他小心眼的王侯,樑子就結下了,不大打一架吵上廟堂,請天子做決斷,這事不算完。
趙闕笑了笑,不予置評。
薛堅小聲詢問:“府里正巧有幾位小曲唱的極好的戲子,大將軍有沒有興趣移步一看?飯菜做好了,邊聽曲兒邊吃菜喝酒?”
這些都是小事,趙闕看著薛堅說道:“有勞薛刺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