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此人曾來過,是她對我動的手腳?”
趙闕點頭應道:“據我所知,煉氣士的諸多術法中,確實有讓人忘記記憶的手段,不過,她能做到這般地步,且還不傷你分毫,道行高啊!手段亦是巧妙,想來精通此術。”
李鳶子的臉色極其不好看。
試問他人,不明不白地被另外一人抹去了一段記憶,該是何等的心情?
“她是誰?”
趙闕在車廂裡換上了衣物,英俊不凡,卓然是一濁世翩然美公子。
他駕馬,李鳶子坐在車廂邊緣,兩人說著話。
“所猜不錯的話,極可能就是錦衣孃的首領。”
“啊?”
“接謝之維女兒去往東海,錦衣孃的首領親自到此,不丟人。”
“你說,錦衣娘其實對謝葵另有謀劃?”
趙闕悠悠嘆了口氣,早前,他主張送謝葵進居巢書院,便是擔憂這事。
儘量把事情說清楚,他解釋道:“你也看出來了,錦衣娘這個組織野心極大,而謝葵既是謝之維的閨女,又揹負神通眉間鵲,她在錦衣孃的‘呵護’下,長大後,能不為錦衣娘賣命嗎?”
李鳶子霎時怔住。
一路上她只在想,謝葵到了錦衣孃的手裡,便算平安了,從未想過,謝葵在錦衣孃的手裡長大,以後會有如何一番的經歷,會不會成為錦衣娘手裡的牌!
“不得已啊!呂清臣鄭重跟我說這事,只得答應。”
“你可是當今朝廷的輔國大將軍呀,難道也沒有辦法安頓好謝葵嗎?”
趙闕緊了緊韁繩,馬拉著車廂,奔在官道,雨後不見塵土,倒是有冷颼颼的北風颳在兩人的臉上,南揚州的風溼冷,不似西塞的風,裹挾著沙子吹的臉龐生疼。兩相作比,他喜歡西塞一些,大夏王朝南國的冬雨,實在讓人消受不了,風自領口吹進,彷彿整個人浸在了冷水中,掙扎不得。
“得知謝葵到青石城時,我便仔細考慮過了,倘若我在安頓謝葵期間,但凡露出一丁點的馬腳,讓朝廷秘部、繡衣使者知道了,死的人,可就不僅僅是我跟謝葵了,將會有許許多多人為我的行為陪葬。”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如此後果,李鳶子並不是考慮不到,只是甫一聽到趙闕對謝葵今後生活的推演,心急如焚之下,口不擇言。
趙闕補充道:“你也親眼見到了,朝廷有高官要置我於死地……”
自王世開始,冉三娘、施庵,兩人無不想殺死他,尤其施庵,假設他有機會能斬殺掉趙闕,絕不會有任何的猶豫。並且,殺一個趙勾陳,比殺百個曹經絡帶來的價值還要大!
李鳶子無可奈何:“謝葵真的只能跟隨錦衣娘去東海嗎?”
他只能點頭承認:“其他不提,與錦衣娘去東海,是謝葵平安活下去的最大機會,至於他法,都是有很大的風險。呂師告知我這事,也許正有此般考量。”
趙闕戴的面具,李鳶子摩挲著,面具的材質不錯,摸上去,特別有質感。
瞥頭看見李鳶子把玩面具,他提醒道:“把面具藏起來,有很多人見過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