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這位青衫派的掌門,撩起白袍下襬,竟然噗通跪下了。
“趙先生,此事起因,全是老夫一人貪念作祟,您……您要殺,就殺我一個人吧,還請放過青衫派,他們就算習武一輩子,也不會是您的對手!!”
趙闕居高臨下審視著這位叫做梁信的青衫派掌門。
梁信仰起頭,見趙闕不言不語,心跳的更加厲害了:“趙先生,老夫以及青衫派已經知道錯了,您看,老夫為他們守靈,也只是穿著白袍,並未穿戴喪服,並且,門派上下,無一人穿喪服悼念。”
趙闕緩緩開口:“是認為死得其所嗎?”
“我們無故招惹了趙先生,當然死得其所,而且死的好!死的妙,老夫的孫兒能死在您的手下,簡直是他三世修得的福氣啊!”
梁信老淚縱橫。
緊咬牙關,使話語清清楚楚。
趙闕退後了一步,隨意問道:“你為何不動手?”
“老夫不是趙先生的對手。”
“未曾出手,便直言不是我的對手,實在有失一派掌門的尊嚴。”
“與青衫派繼續生存下去比較,老夫的尊嚴不值一提。”
梁信當知曉派去青石城的好手,死傷慘重,後得到了更為準確的訊息,趙闕彷彿壓根沒出手一般,活動了活動筋骨,把他們就給殺的丟盔棄甲,梁信隨即千般萬般確定,他們惹上了江湖上真正的大高手!
聽趙闕遲遲不肯做出決斷,梁信砰的一下腦袋碰地,連續磕了二三十個頭,額頭的頭皮都破了,低三下四的跪求:“趙先生,您開出個條件,青衫派但凡能做到的,必定上刀山下火海,只求您萬萬要高抬貴手,使得青衫派在青石郡繼續活下去,老祖宗的基業,絕不能毀在梁信的手中啊!!”
“起來吧。”趙闕輕飄飄的說道。
“啊……”
梁信難以置信。
這位深不可測的大高手,無聲無息推開了祖師堂的門,連他這位小隱境的武夫,也未察覺絲毫的動靜,實不敢相信,趙闕會輕描淡寫的揭過這件事。
“青石城此後或許不再平靜。”
“……”
梁信這下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根本不明白趙闕想要說什麼。
“你的命,我殺了,也是洩私憤,至於你的青衫派,呵,在趙某的眼裡,如螻蟻一般,不惜的趙某低頭瞧一眼,若是打定主意血洗你們青衫派上下,你見到趙某的時候,已經是個死人了。”
梁信大氣都不敢喘,靜待趙闕把話說完。
期間,他隨手拉過一個椅子,像是僕童,伺候趙闕坐定。
“青石城大亂,你可知?!”趙闕問道。
梁信點頭似搗蒜:“知道知道,青石城的百姓受苦了啊!”
“不錯,一場大亂,不禁亂了小半座江湖,亦是亂了民心。”趙闕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