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她被緊張地媽媽抱起,聽到了一向冷靜的爸爸慌張打救護車的聲音。
那應該是她生病史上,最嚴重的一次高燒。
她中途醒過幾次,但又很快沉沉睡去。
等到她病好痊癒回到家,森夏鈴音沒有猶豫奔向公園,她一直待在樹林裡,他們約定時的那顆樹下等待著。
直到太陽西沉,傍晚降臨,媽媽來尋找她。
……對了。
他們都沒有約定下次是什麼時候,所以可能過兩天就能碰到他了。
懷揣希冀的森夏鈴音將去公園變成了每天的固定活動,但是一直到演出開始之前。
他都沒有再出現。
……是因為她生病的時候沒能去公園,所以對方覺得她是一個不守信用的壞孩子,不打算再見她了嗎?
想到這裡,她心裡泛起一陣酸楚的疼痛,鼻子一酸,還沒反應過來滾熱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她連忙抬手擦去,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公園的樹下,小聲抽泣。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她會生病,如果沒有生病的話是不是就能見面了呢?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她應該在那一天就詢問對方的名字。
那一天,為什麼沒有再勇敢一點,在堅定一點,至少這樣……
她就能知道他的名字了。
之後演出依舊,但就像她滿懷期待以為自己擁有了第一個朋友時一樣。
那場演出也成了她之後多少年都揮之不去的夢魘。
她甚至慶幸沒有邀請對方。
還好他沒有來。
只是,在每年去寺廟許願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多給神明投入幾個硬幣。
一遍遍懇求神明。
從老家到搬到東京之後,一年又一年,森夏鈴音不記得自己重複同樣的願望多少次了。
與其說是,還期待神明能做些什麼,不如說這是一份小小的支撐,也成了一個習慣。
報考音駒之後,她來到寺廟,最後一次虔誠地雙手合十。
她許了很多願望,從家人、朋友身體健康、到在新學校能夠有所改變。
最後——
“這個願望這次之後,我不會再說了,所以……這是最後一次了。”
森夏鈴音將額頭抵在雙手上,緊閉的雙眼壓制住了眼底升起的熱意。
“我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