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纓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杯子,熱氣漸漸升騰,在劉纓的眼前蒙起一陣陣水汽,劉纓重重的吸口氣緩緩開口道:“哥哥……,當年我在金城被劫的事情,都知道是胡威做的事情,可是你們都不知道那兩天中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起那個充滿了血色的夜晚,劉纓的身體就止不住的開始顫抖:“哥哥,胡亦他沒有死,他一直都在我的身體裡。胡威他把我抓起來之後,把胡亦的屍體血肉灌進我的嘴裡,那肉上邊還漂浮著白蛆。哥哥,我的身體裡流淌著胡亦的血肉,他已經和我融為一體了。哥哥,我以為我就要死了,可是我卻沒想到我竟然會從那裡逃出來,而且還能喝葉浦在一起,自從和葉浦在一起了之後,我發現我終於找到了自己這一輩子的幸福,但是哥哥,我的幸福又一次被他們給毀壞了。”
劉博的雙手緊扣,指甲在手心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跡,當年劉纓失蹤之後,江家為了不讓劉博著急,便瞞著劉博劉纓失訊息,直到劉纓回來之後,他才知道劉纓曾經被劫持的事情。
喝下一口暖暖的熱茶,劉纓雙手緊握道:“我被趙楠劫持之後,他將我關在明鏡山下的隧道中,可是,我們無意間發現了東芒國的山洞,在那裡邊,他們……他們八個將我的衣服全部脫光了,他們險些就要強暴了我,哥哥……我已經不幹淨了。”劉纓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得到。
杯子中的水灑落在桌子上,劉博絲毫沒有注意到衣袖已經被茶水沾濕,臉色凝結住,緩緩移動到劉纓身邊,一手輕輕撫摸著劉纓的頭安慰道:“纓兒,沒事,有哥哥在,哥哥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劉纓依賴的靠在劉博的手臂上,眼淚潺潺不絕的流出來,這件事情一直憋在她的心裡,不管其他人如何問,她都不曾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可是劉博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在劉博的面前再也忍不住了,當所有的事情都被暴曬的陽光下,劉纓突然覺得心中一陣輕松,這件事情就像是一塊重重的石塊壓在她的心頭。
劉纓的聲音嗡嗡道:“哥哥,我想幫鴻軒登上皇位,等他登上皇位以後,我們一起離開金城好不好,在其他的地方尋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帶上婷兒我們三個相依為命好不好?”
劉博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妹妹笑道:“好的,纓兒,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等這些事情都結束以後,我們就離開這裡,走遍大江南北,哥哥帶著你和婷兒一起去各處遊玩。”
“纓兒,所以你才會和東芒國之間結下恩怨。”劉博從懷中拿出方帕為劉纓擦幹臉上的淚痕。
劉纓微微點點頭:“在東芒國的山洞中我們遇到了東芒國的前任大祭司,當時就是那個大祭司把我救下來的,後來也是他把我們從山洞中送了出來。哥哥,在桃李村的時候我夢到了一隻鳳凰,她說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劉家的那場大火對我來說就是鳳凰涅槃,她說明鏡山下的山洞原本是她用來渡劫的山洞,可是卻沒有能渡劫成功。也正是由於這件事,東芒國的前任大祭司才會對我那麼忌憚,而且他也由於這件事情才會在剛剛回到東芒國之後不久便病逝,顯然現在的這個大祭司並不知道這其中的隱情,所以現任的東芒國大祭司才會對我這樣仇視。”
劉博一手寽著下巴道:“怪不得東芒國的新任大祭司會那樣針對你,原來是因為這樣,纓兒,他已經和古家慕容家聯合起來了,這一次九皇子納側妃的事情也是他想皇上提出來的,還說你是什麼邪祟,會危害道九皇子,纓兒,現在古珊珊和慕容藍還沒有嫁進九皇子府,我們還有機會,哥哥已經想好怎麼做了,只要你點點頭她們兩個絕對不會再踏進九皇子府的大門。”
劉纓盯著手中的杯子搖搖頭道:“哥哥,不用了,如果我真的不想讓她們嫁進府中,在皇上宣佈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就有辦法為鴻軒拒絕,可是……我們終究是要離開這裡的,不必再在這些事情上浪費心思了,況且她們兩個嫁進來以後,我們離開的時候,我也會放心不少。”
劉博心疼的看著劉纓,若不是發生過那樣的事情,劉纓絕對不會容忍在葉浦的身邊多出這兩個人來,可是……一切都已經變了。
劉博嘆息一聲道:“纓兒,這件事情,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把這件事情告訴九皇子,九皇子他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事情,而且最糟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不是嗎?”
劉纓緩緩抬起頭面如死灰道:“哥哥,縱使沒有發生任何實質性的事情,可是我的身體已經被八個男人看過了這件事情總還是發生過的,雖然當時那幾個人已經被我全部殺死了,但是難免會有漏網之魚,若是有人再加以利用這件事情,即使我自己知道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可是我該怎麼對鴻軒解釋呢?外邊人的嘴我能全部堵住嗎?哥哥,我愛鴻軒,我想要將完完整整的自己交給他,而不是現在這樣的我。”
劉博面色沉重的看著劉纓,低沉的聲音中帶著愧疚道:“纓兒,是哥哥沒能保護好你,遭遇到這樣的事情。東芒國的那些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我會在暗中派人去找一處我們都喜歡的地方,在那邊在那邊先佈置好,等金城的事情結束了之後,我們就可以直接去那邊了。”
九皇子府中,葉浦面色陰冷的坐在書桌前:“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回稟九爺,從桃李村帶回來的那個啞巴,我們已經請人看過了,他的舌頭被完全拔掉,雙手也遭到重擊已經完全破碎,神智也變的混沌不清,可是在看到皇妃的畫像時,他卻會有很大的反應。”
眉峰微微挑起,葉浦看著越彬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了?”
越彬恭敬的答道:“我們從他的衣著習慣上發現他穿的都是東芒國的衣物,所以可以肯定他就是東芒國的人。”
葉浦雙手合攏呢喃道:“東芒國?纓兒她到底和東芒國之間有什麼關系?越彬,你帶著那個啞巴去往東芒國皇城走一趟,那裡一定會有認識他的人,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都要知道他的身份,還有他和纓兒之間的關系。”
越彬離開以後,葉浦看著桌面上劉纓的畫像,即使兩人生活在同一個府中,可是自從上次大殿之後,他們已經有三天沒有再見過面了,他每天只能對著劉纓的畫像自我麻醉。雖然他每天都讓越林跟著劉纓,知道劉纓都去了哪裡,可是卻始終比不上他能親自陪在劉纓身邊。
越林從門外進來走到葉浦身邊,在葉浦耳邊小聲嘀咕幾句,葉浦的雙手握緊聲音冰冷道:“趙錦帕,她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我已經警告過她,沒想到她剛剛被解除禁閉就敢跑到纓兒面前來,你去告訴大皇子,既然趙小姐這麼不識抬舉,看不上他側妃的位置,那便不必留著了,趙家……也要為這件事情付出一些代價。”
空蕩的書房就只剩下葉浦一個人,葉浦的眼神盯著劉纓的畫像小聲呢喃道:“纓兒……,你和東芒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還要從我身邊離開。”雖然劉纓和劉博之間的對話越林聽到了不少,可是偏偏最重要的部分卻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