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這樣,還是那和尚手下留情,否則已經將他們都打的吐血了。
和尚又抓住了無相,然後仰天長嘯一聲,這聲音震耳欲聾,屋內的眾人都覺得耳中嗡嗡鳴叫,頭昏腦漲,不得不伸手捂住耳朵來略微減輕些痛苦。
片刻過後,聲音已經消失,但是屋子裡不僅那一僧一道不見了,連無相也不見了。
玉娘喃喃自語的說:“如此的來去無影,難道他們真的是仙人嗎?”
塗驥看向自己的手心,只見掌心中多了一圈傷痕,像是被烈火灼燒過後的痕跡,正是剛才與那個和尚交手之後所留下的。
而檀逸之亦覺得掌心灼熱,低頭一看,是同樣的傷痕,怪不得剛才覺得手中隱隱作痛。
想到剛才的情景,兩人都心有餘悸,他們平生以來,遇敵無數,大小戰役不下百場,但還沒有遇到過如此神秘的高手,詭譎中透著古怪。
當下無相沒有蹤影,更不知隨著那一僧一道去了何方。
檀逸之雖然擔心,但是天大地大不知人在何處,卻也只能派人去逐個搜查,自己則將蕭易安抱回到宮中,讓御醫給儘快她醫治。
雖然已經脫離險境,但蕭易安還是昏迷了整整兩天兩夜。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正是凌晨時分,天色剛矇矇亮,東方才露出了魚肚白,殿內燃了一夜的燈柱已經熄滅,而床榻上的人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她還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亮,所以下意識的連著眨了幾次眼睛。
這次的昏迷,像是一場漫長的夢,真與假並存。
在夢裡的她看到了一些人,一些事。
還有兩個奇怪的人,和尚與道人,他們在對弈談話,姿態瀟灑,但是由於離得太遠,對於他們談話的一些內容只能聽個大概。
昏迷了這麼長時間,蕭易安覺得口中乾渴,喉嚨痠痛,便想要去倒些水喝。
一時間竟然來不及去想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又為什麼會躺在這裡,模糊之中只記得自己是被火銃打中了,後來的事就不知道了。
她無力地伸手去拽住帷帳的帶子,卻在無意間戳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嚇得立刻縮回手來。
“哎呦!”
床榻邊的人輕呼一聲,摸了摸自己紅紅的額頭,還以為自己在夢中磕到了頭。
但是那痛感那麼真實,檀逸之才隨即發現這不是夢,睜開模模糊糊的雙眼時,驚喜的綻出笑容,“謝天謝地,原來是你醒過來了!”
蕭易安昏迷的時候,檀逸之一直在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夜晚時就趴在這裡休息,仍舊不離開,他的神色有些憔悴,髮絲略微凌亂,不過仍舊高華燦爛,溫潤如玉,身上只披著一件外衫,看起來有些單薄。
蕭易安伸手輕輕地摸了一下他被自己戳紅的額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疼嗎?”
說一說出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