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萱連忙輕聲訓斥他,“不可無禮,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男女愛慕之情本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別用什麼“心懷叵測”這種詞!得費多少力氣才蒐羅出這樣有市無價的禮物,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你年紀尚小,才見過幾個人?就敢說這樣口無遮攔的話。難道天下的王孫貴族都是不學無術之輩,難道商人子弟都是滿腦肥腸?他們之中就沒有好的了?”
蕭佑知道自己剛才以偏概全,是失言了,忙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眼睛左看右看的轉個不停,手裡還緊緊地抓著那把金刀。
唐若萱一邊將小兒子從房內推搡出去,一邊說:“放著俊秀人才不去看,偏偏專去看那些紈絝子弟?什麼事情都別一竿子打死了,哪個行當裡面沒有壞人,那同行的人就都是喪盡天良的了?你這麼沒有依據的胡言亂語,將來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快去列祖列宗的面前反省,得給你一個教訓,好讓你學會什麼叫謹言慎行!”
說著,抓著蕭佑的衣袖抬著他離開了。
而蕭清韻看著那幅《美人圖》,畫中的美人婀娜多姿,巧態生輝,筆墨線條處巧盡其功,大有可令人捉摸的地方,不禁浮想聯翩。
忽而想起了什麼,走到自己的房內榻邊,拿出來了兩個木匣,一大一小,擺放在桌上。
小的那個,裡面裝的是極難得的一方古硯,松墨的銅硯盒,通體鎏金,外面是鎏銀的雲氣紋,內嵌紅珊瑚、綠松石,造型瑰奇,多彩絢爛。
大的那個,裡面擺的是書法大家的名字帖。
筆力遒勁奇特,筆法間的擒縱轉換,字形的正奇相生,字與字之間的停勻布白,可謂是令人驚歎,如果能多加臨習,對於書法境界的提升一定大有益處。
這兩者與今天的這幅畫相比,同樣都是極為難得的風雅之物,而且都正中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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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前兩年開始,她每年的生辰都會收到一件與眾不同的禮物,而且每次都神秘兮兮的,並不知道送禮物的人是誰。
蕭清韻當然也想過要追查,可是那人做的十分隱秘,每次都是送到不知情的人手裡,然後給他們銀子作為跑腿費,輾轉送到府中,再由府外的小廝或者是丫鬟送進來。
有時甚至轉過了七八道手,有這麼不相干的多人輾轉送來,想追根溯源,真是難上加難。
上一次來送禮物的人還是一個小孩子,從他口中也問不出什麼,蕭清韻也只能無奈的放棄。
只不過這種賀禮太過貴重又來源不明,她不敢輕易聲張,也沒有告訴父母和弟弟。
今年的生辰,她本以為逃到了隨州,離開金陵,便暫時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了。
沒想到今年生辰還未到,禮物卻又如約而至。
蕭清韻不由得更加疑惑,能從金陵城追到隨州城,送這些禮物的人究竟是誰呢?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另一邊的蕭易安正在皇宮的太液池旁悠閒的釣魚,神態愜意,鬢髮間還戴了一朵海棠花。
那是昨夜雨後剛綻放的一朵海棠,鮮豔明亮,帶著初生的朝氣,與她的容顏正好相得映襯。
她戴著的一對點珠耳環,隨風輕晃,就像兩隻蝴蝶在互相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