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一點,韓德是萬萬不可能知道的。
檀逸之慢騰騰的動了一下,手裡拿著一把金刀,彎如圓月,尤其刀鞘上鑲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鮮紅如雪,晶瑩透亮,能隱隱倒映出人影來。
“不管他,這短刀還算不錯,挺鋒利的。我拿了來給你玩,你留著防身吧。”
蕭易安看了一眼,“我有護身的匕首了,要這個幹什麼。我不會武功,短刀反而還嫌累贅,還是你拿著……”
她想到什麼,又將餘下的話收了回去,接了過來。
“雖然我用不上,不過我倒是想拿去送給一個人。”
“既然送給你了,自然就是你的,隨你怎麼處置。”檀逸之枕著自己的右臂,湊到她身邊,“不過,那人是男子,還是女子?”
蕭易安有心要逗一逗他,故意說:“當然是個男子了,清漪的毒術那麼厲害,彈指之間就能置人於死地,哪裡用的上這種東西。”
“是陳序?”檀逸之變得怏怏不樂,“我瞧著他那柄長劍不是挺好的,肯定用不著這金刀,若是給他的話,我勸你還是再三考慮考慮。”
蕭易安故意的說:“你不是說,這金刀隨我怎麼處置,那麼送給誰當然是由我做主,你怎麼又多管起來了。”
“寶刀贈英雄,脂粉贈美人。這金刀外表的刀鞘華麗昂貴,內裡鋒利如許,不是個徒有其表的物件兒,我只是多說一句,別讓明珠蒙塵。”
檀逸之又萬般不樂意的添了一句,“那你想送就送吧。”然後賭氣般的轉過了身子,不拿正面對著她。
蕭易安“撲哧”一笑,湊到他眼前說:“好了,不逗你了,那人是個孩子。”
“孩子?”檀逸之原本是無精打采的臥著,這下子突然來了精神,猛地坐起身來。
仔細的想了想,篤定的說:“是蕭佑!”
蕭易安點點頭,承認說:“聽說他現在習武日益精進,而且異常刻苦,可謂突飛猛進。他從小就不喜歡經史子集,獨好刀槍棍棒,將這金刀送給他應該正合心意。”
“既然如此,那就送給他吧。”
檀逸之一聽是個小毛孩子,沒什麼關係,又雙手一撐向後倒著臥下了,十足的浪蕩公子做派。
抬頭再看天空,天清氣朗,乾燥舒爽的空氣讓人心神俱寧,這偌大的皇宮之內,重重樓閣屋宇中,只有他和蕭易安兩人,寂靜如初。
在紛紛擾擾的紅塵之中,這一時半會的清淨極為難得,能拋去諸多煩心事,“偷得浮生半日閒”。
檀逸之瞥了一眼那架在屋簷上的四方小桌子,正好卡在了磚瓦的空隙裡,所以才能四平八穩,上面擺了四樣點心,還有一壺荷花釀。
這荷花釀,是採了太液池裡新開的荷花,經過“三蒸三曬”的工序所釀成的。
蕭易安這番一閒情雅緻,不像是看存心看好戲,倒像是來遊玩賞花的。
這裡正是皇宮的藏書樓,裡面放著自前朝留下的奇書雜談、經史子集、書法真跡和拓本、古籍字畫等等,包羅萬千,多達上萬卷。
最頂層專門架著一個梯子,方便到高的地方取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