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安敢說,他肯定會繼續打這個如意算盤,而且肯定會用盡手段迫使自己低頭,不達目的絕誓不罷休。
到了時機成熟的時候,可借其逃出天牢。
如果自己現在答應的這麼快,慕容晟肯定會起疑心,不僅多加防範,還會使出全部心神盯著自己,到時再想從他手中逃脫是難上加難。
拋開兩人血脈相連的緣故,即便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往日裡她也不會屈從在這種生命的威脅下。
但是對付小人,如果用堂堂正正的君子行徑,難免過於迂腐。
慕容晟欠自己的,就算用一條命來還也不過分,又何況這點陰詭計倆。
爾後被獄卒再次送回到了牢獄中,時辰已經不早了。
但是因為剛才齊王妃的一席話,蕭易安絲毫沒有睡意。
心想又或許激怒了慕容晟,明早他就會對自己用刑,那時藉機吞下假死藥,又未嘗不是一條逃生之道。
雙手在石壁上胡亂的敲擊著,手銬隨之敲出一下下時而清脆,時而沉悶的響聲。
在這種寂靜當中,蕭易安倒是覺得這種聲音,比樂坊裡樂師所彈的曲子還要好聽上幾分,於是又時而歡快連擊幾下,時而緩慢的叩響一聲。
連敲了幾個節奏,都是極為悅耳。
她又一想,剛才自己隨意所敲的確不錯,就這麼隨意丟棄掉真是可惜了。
等離開天牢之後,讓樂坊的姑娘譜成曲子,再讓人填上詞,未嘗不能流傳於坊間,自己這一遭牢獄,也算是沒有白待。
聽說樂坊裡那個擅於彈奏琵琶的如意娘可厲害了,哪怕是三歲小兒隨口哼唧的調子,都能譜成曲,而且傳為人盡皆知的小調。
越想越來了興致,蕭易安輕輕的哼了兩句。
然後從地上摸索了一塊石子,站起身來,想將自己剛才隨意敲擊的幾下節奏記錄下來。
不然恐怕沒多長時間,只消睡上一覺,就要忘得一乾二淨了。
她一路摸索著,走到石壁的盡頭,心想得從頭記起,沒準自己還能有什麼突發奇想的靈感,方便隨時改動,不然記到一半廢了,這日後的“傳世佳作”可就毀了。
蕭易安當然知道自己沒什麼天賦,不能自比師襄,伯牙,萇弘等人。
只是這時候獨自關在死牢中,危險的氣息遍佈每處,又在一片漆黑中,百無聊賴,所以權當做是個樂趣,博自己一笑。
她在石壁上摸索著,尋摸了一處好地方,道:“好了,就是這裡了。”
剛要下手,卻在無意間摸到了上面有一處極為凹凸不平的地方。
石壁堅硬,可是這凹凸的地方卻極為明顯,應該用了極大的力氣才能留下這等標記。
她心裡覺得有古怪,仔細的摸索一番,卻覺得好像是個“容”字。
蕭易安覺得更奇怪了,是誰在石壁上刻字,於是繼續向上面的方向摸去,這次筆畫繁多,好像是一個“慕”字。
那前後連起來,不正是“慕容”兩個字,大燕皇朝的皇家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