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錦盒。
“之前,永嘉郡主幫過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一次,當時未曾及時奉上謝禮,今次眼看就要離開金陵,你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再還這個情分了。所以藉著這次機會,正好補上。”
他平視著這個小輩,可是語氣中卻沒有絲毫的倨傲和妄自尊大,並不讓人覺得反感。
“這謝禮送的晚了一些,還望郡主不要見怪。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寥寥禮物,以表寸心謝意。”
蕭易安推辭說:“不敢當,我只是出了綿薄之力,這可真是折煞我了。”
周毓在一旁勸說:“父親既然如此開口,群主就不要再客氣了。若是不收,豈不是讓我們周家無地自容了嗎?”
對方盛情款款,就差直接把錦盒塞在她的手裡了。
蕭易安只好順勢收下,並且在對方的示意下開啟,輕輕地挑開了那上面覆著的綢緞。
一支比手掌略小些的漢白玉筆現眼前,外表雕刻繁複,做工精細,乃至每個紋路都清晰可見,裡面波光流轉,閃著淡淡的輝光。
而筆桿頂端則刻著一個“周”字,只不過順著紋路而刻,甚為隱蔽,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一看便知道成色上佳,是世間不可多得的難得之物。
“這是老夫的親信之物。”周祈捋了兩下鬍鬚,“老夫在朝堂多年,不敢說建立了多大的成就,但是於人脈一道還是頗有造詣。上至尚書右僕射,下至翰林院各學士,又包括六部中的諸位大人,哪個都要給老夫三分薄面。”
蕭易安忍不住咂舌,都說這位尚書左僕射從不拉幫結派,也不參與交友。
誰想得到,實際上他的人脈竟然如此廣泛,照這樣說來,朝堂上將近三分之二的文臣,豈不是都與他有著不淺的交情。
“郡主若是有用得著的地方,拿出此物來與他們相看,只要不是太為難的事情,老夫還是給得起這個面子的。”
蕭易安手中託著這個錦盒,卻覺得比剛才重的多了,彷彿又加了兩塊沉甸甸的金條。
這個禮物可實在是太貴重了,如此一來,就可以藉著周祈的名聲,透過那些有用處的官員達到某些目的。
她的確不能再推辭了,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於是又再三道謝,尤其是讓人覺得深不可測的周祈。
等到蕭易安離開後,周毓才提出自己內心的不解,“父親,您為何對這個蕭易安如此之好,連親信物玉筆都交給了她?”
“還記得為父以前與你說過的話嗎,這位永嘉郡主,龍睛鳳頸,姿態不凡,將來必定富貴至極,榮耀不可限量。相看無數相貌,還從未見過有如此大富大貴的命運之人!”
“上次是躲在屏風後,這次我當面見了,越發覺得此等容貌是萬人難得一見,將來必然權勢鼎盛。所以咱們先下個賭注,等到日後她富貴之極後,起碼不會忘了這份情義在。”
這是個出生在寧陽侯府的庶女,平日裡大夫人當然對她好不到哪裡去,這份禮物也是讓她不要牽連記恨到周府。
說完,這位年長的老者拿起了一件修剪花草的工具,然後開始擺弄起花盆中的枝葉來,不急不躁,一舉一動的慢慢減去多餘的枝葉。
周毓聽這話中的分量,不由得說,“父親,到底怎麼個富貴至極?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