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笑起來，臉上的皺紋倒舒展開了，“當然，我等了這麼多家，終於等來一個和我心意的買家。”
逸寒隨著站起來，同他握手，“那再好不過了，稍後我會讓助理把所有需要簽署的檔案都拿過來。”
他設想過無數種談判會出現的問題，但目前看來進行非常順利，他的那些應急措施反倒不用拿出手了。
提前完成任務，他們最快也得明天才趕回去，剩下的都是私人時間了。屋裡沒有什麼可以消遣的東西，電視都是那幾個固定臺，看多了也沒意思，還不如兩人臉對臉聊天。
想起剛才古老頭的那張老臉，楊司冬還是很不爽，歧視他資歷淺就算了，還這麼多問題，讓小寒廢了多少口舌。但想到應急方案，驕傲感油然而生，他家小寒不愧是高材生，什麼問題都難不倒他。
“等回去，你應該舉辦幾期培訓班，讓你們專案部的員工都來學習一下經驗，省得以後還要你親自跑。”
逸寒聽出來了，他這是又在為自己叫累，“他們的經驗還少啊？只不過偶爾遇到特殊情況，就要用特殊的辦法。”
“那就是讓他們學習應急的反應力，坐辦公室坐太久了，可能連腦子都坐秀逗了。”
逸寒笑著點了下他的腦袋，“哪有這麼說自己員工的。”
叩叩！
聽見敲門聲，楊司冬瞬間收起了鬼臉，坐姿端正，沉聲道，“進來。”
“楊總，穆經理，合同，合同又簽署不成了，那個古先生，改了主意，不賣給咱了。”秦凱氣喘籲籲的，像是經過劇烈奔跑趕過來的一樣。
楊司冬支楞一下幾站起來，“這個古老頭搞什麼？剛剛不還說好了嗎？”
他果然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事先幾次三番的反悔，應該是有什麼別的原因。逸寒把合同從秦凱那收回來，“他有說為什麼嗎？”
秦凱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沒有，就是慄特助和我去找他簽字的時候，突然就不簽了。”
“我就說那個老頭古怪的很，我這就去找他。”竟然敢白讓小寒費這麼多心思，耍人玩呢？
穆逸寒緊跟著追了上去，怕他一時沖動，再給人家老先生氣個好歹的。他們趕到樓下的時候，古先生還坐在會客室，這次看到他們，又變成了和剛開始一個樣，就好像剛才雙眼冒光、對方案贊不絕口的人不是他一樣。
“古先生，您這塊地，並不是什麼風水寶地，我們也不是非要不可，但是您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出爾反爾嗎？”楊司冬覺得他已經很客氣了。
“不好意思，小楊總，我只是改變主意了，突然覺得那個方案也不是很合胃口。”
逸寒仔細的觀察著他的神色，其實他表現出來的並不如他自己以為的那麼鎮定。他在說話期間，視線遊移不定，人只有緊張的狀態下才會這樣。“如果您遇到了更好的買家，可以直接告訴我們。”
他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截胡，不管他們提出多麼誘人的條件，都有別家從中作梗，以更好的條件收購，才會讓談判一直擱淺。
“沒有！”古先生回答的斬釘截鐵，可他似乎答的太快了一點，語調也高了很多，意識到自己的失常，他清了清嗓子，穩定了下聲調，才繼續說，“這只是我們倆家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