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逸寒垂下胳膊,人的身體就是脆弱,提了一會兒真氣就承受不住了。多虧他當初留了一手,將部分真氣存留在青鳥身上,雖然只有三成,但夠用了。
海上風平浪靜,穆逸寒整理了下衣襟,他的鬥篷都被打濕了,所幸退了下來搭在胳膊上。想起和楊司冬約好在應急倉彙合,他趕緊快步往回走。
還沒有跨進倉門,他就被一股沖力些什麼,轉瞬間就被對方摟進懷裡,手上的披風也掉到了地上。
“小寒你去哪了?”楊司冬抱住了人就不撒手,絲毫不管身後有一大票人還在直勾勾的看著他們。
穆逸寒看見他後面的一群人,拍拍某人的背,想讓他先把自己放開,但無奈對方就是不配合。
“我被堵在了樓梯口沒下去,現在沒事了,不要擔心。”他一邊說著,一邊輕撫了兩下楊司冬後腦勺上炸起來的兩嘬毛。
好好的安撫了一會兒,楊司冬才肯放開他的腰。穆逸寒幹咳了兩聲,小聲嘀咕,“咱擋住人家的路了。”
楊司冬慢慢回過頭,兩人同時看著應急倉裡的賓客們,眾人們大多都移開了視線,假裝盯著天花板,只有幾個人還在眼都不眨的盯著他們瞧,其中就有楊司冬的那幾個兄弟,不僅看的津津有味,那不斷挑動的眉毛和一副瞭解的眼神,讓楊司冬這個一向忽視外部世界的人都不禁尷尬了。
兩人挪動步子,默默的退到一邊,讓應急倉裡的賓客們出去。楊司冬摸摸鼻子,偷偷瞄了穆逸寒一眼,逸寒此時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粉色,看的他不由得湊的更近。
察覺到某人灼熱的視線,和不斷靠近的呼吸,穆逸寒的嘴角抽了抽,目不斜視的抬起手,準確無誤的捂住楊司冬的眼睛,把他的臉扭向一邊。
“少夫人。”
沉了一會兒,穆逸寒發現對面的人好像是在和他說話,“你在喊我?”少夫人?
司機小蘇心虛的笑了笑,十分迅速的改了口,“那個,逸寒少爺,您跟我們家少爺要不要用夜宵?正好壓壓驚。”
見這個小青年還挺機靈的,穆逸寒自動把那聲少夫人忘到了腦後,他側過頭看向一旁的人,發現自己鬆手後,對方又眼巴巴的望過來。
“隨便叫點吧。”兩個人晚上還沒怎麼吃東西了。
“好嘞。”
等賓客們都走的差不多了,兩個人才手拉著手,慢慢的溜達出了應急倉,他們沒有回房間,而是不知不覺的漫步到了船尾,海風微微拂面,空氣中停留著些許水汽,粘到面板上有些涼意。
“小寒,你說剛才那是海嘯嗎?”說實話,他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出海,以前也就是在海灘上待會兒,海嘯這種東西只是聽說過。
半天沒聽到迴音,“小寒?”
穆逸寒沒有聽清楚楊司冬在說什麼,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甲板上,他目光緊鎖住地面上的一灘水漬,從船尾向甲板內延伸,水漬裡隱約的顯現出幾個腳印。他俯下身,眯起眼睛,看腳印的面積碩大,不像是普通人的腳。
楊司冬隨著他的視線看過來,“這興許是剛才海嘯的時候留下的,我一會兒讓人擦幹淨。”
“你看水漬裡的印記像不像是有人踩過?”
“也許是誰跑錯了方向就踩上去了,怎麼了?”
“沒事。”穆逸寒直起腰,微笑道,“也許是吧。”肯定是有什麼東西上岸了。
沒有在船尾多待,他和楊司冬回了房間後,司機小蘇送來了幾道甜點,雖然他已經叫隨便弄點就行,但看到點心的樣子,就能看得出是精心準備的。
熔岩蛋糕和奶油餅幹上點綴了花瓣還有一些微景觀,精雕細琢的讓人下不去嘴。穆逸寒剛欣賞了兩秒,只見一個叉子從眼前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