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卻不怕,雖然六爺的氣勢讓人難免心慌,但從頭到尾,我根本沒有懼怕六爺,換句話說,今天我在這裡,唯一在意的人,只有徐楠,唯一在意的事,是徐楠的變心,徐楠嫁給他人。
這樣想著,我的心又痛上了一分,我的口中,情不自禁的就喃喃出聲:“人的感情,為什麼會這麼善變,所謂的海誓山盟,真的就這麼不堪一擊嗎,我就算犯了天大的錯,她也要先聽聽我的解釋啊,為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就對我判了死刑?女人,真就那麼容易變心嗎?”
此刻的我,都有些痴呆了,說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馬尾辮的問話。
而,馬尾辮聽了我的話,稍微頓了下,才飽含深意的說了句:“那要看那個女人愛你有多深了,反正換做是我,我願意一直等下去!”
馬尾辮的話,似乎話中有話,很有內涵的樣子,聽的我都有些懵懂了,不過,從她救我的舉動和言語中,我能感覺的出來,她似乎也不看好徐楠移情別戀,曾記得,在我和她分別的那一晚,她還主動找過我,問關于徐楠的事,她羨慕我和徐楠之間的愛情。
但如今,這段令人羨慕的愛情,就這樣莫名的結束了,結束的讓我太痛太壓抑。
在我沉浸在痛苦中時,馬尾辮又勸了我一句:“吳賴,算了吧,不管如何,你都要放下了,畢竟,她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妻子。況且,六爺的能力不一般,你和他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這個人,你得罪不起!”
馬尾辮句句都是善意,也是帶著中肯客觀的態度說的,我聽了進去,但心中的痛苦卻沒有這麼快散去,對徐楠的愛,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而對徐楠這個人,我或許真的沒法再爭取了。
接下來的一段路,我和馬尾辮都沒再開聲,時間緩慢流逝著,我們離的皇城山莊也越來越遠了,漸漸的,我傷痕累累的心,也平緩了一些,我在試著接受那個最難的事實,徐楠,已經嫁作他人妻了。我豁出一切爭取過了,對這段無法挽回的愛,我只能留作日後心痛的緬懷。
想著想著,我忽然仰頭,重重的吸了一口郊外新鮮的空氣,隨即,深深的呼了出來,頓了一下,我才轉頭,看著馬尾辮,真誠的道了句:“萱萱,謝謝你的幫忙。”
對於這個屢次幫我卻從不求回報的病弱女孩,我一點都不瞭解,甚至連真正的姓名都不知道,今天聽六爺說她姓唐,我就知道,她在學校的名字,張萱萱,必然是假的,可我也只能稱呼她為萱萱,既然人家有意隱藏身份,我也不想刨根問底。
而馬尾辮,聽了我的話,只是很隨意的回道:“沒事,我是很欣賞你對感情的執著,才會幫你。本來我這次回到學校,就想看看你怎麼樣了,但來了好幾天,都沒見到你,在今天才得到了你的訊息,所以我就過來了!”
馬尾辮的這話說的很隨意,但我卻感覺,她對我很關注,並且,不是一般的關注,不然,她也不會在這恰當的時候出現,並且還願意假冒我的女朋友,要知道,像她這種貴族子女,最忌諱的就是緋聞了,可今天,她卻當著那麼多大人物的面,坦然的說出我是她男朋友來,並且一點沒覺得吃虧,這份大氣,讓我感動。
雖然知道馬尾辮肯定跟我有點瓜葛,但我也知道,她不願說出的事,任憑我再問她也不會說,所以,我沒有去八卦太多,只是很關切的問道:“對了,聽說你上次是因為身體的原因緊急離開學校的,你的病怎麼樣了?”
我以為,提到這個話題,馬尾辮會不開心,但沒想到,這個充滿靈氣的女孩,把一切都看的很開,她壓根不在意這事,只是吐了吐舌頭,跟我俏皮道:“本來是差點丟命的,可閻王爺聽說我有未完成的心願,特意讓我多活幾年,就把我放回來咯!”
都病到這程度了,馬尾辮卻依然可以表現的如此輕松,真的讓人欽佩,這個年紀不大,卻裝滿了智慧的女孩,真的不簡單,只是,這麼一個聰明善良的女孩,為何卻要遭受病魔的折磨?而且,她這情況,感覺就像是長期被病魔困擾的。
想到這,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頑疾,如果沒有韓爺爺,我可能也活不久了,我人生中遇到過最厲害的神醫,恐怕就是韓爺爺了,說不定,他能治好馬尾辮的病呢?
於是,我趕緊和馬尾辮說了句:“萱萱,我認識一個老中醫,醫術很高明的,或許他能把你的病治好?”
馬尾辮聽完,幾乎沒有多少猶豫的,直接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沒用的,我從小到大,中醫西醫的專家都找遍了,最多隻能找到壓制的辦法,無法根除!”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悽涼,這是對她自己的病最真實的情緒,誰不想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尤其是從小到大被病折磨的人,最想的,就是健康,可偏偏,健康對她來說就是奢侈。
我也清楚,像她這種家庭的人,不缺錢,不卻人脈,找什麼樣的醫生找不到啊,只是,對於韓爺爺的醫術,我還是信得過的,所以,我嘴上沒再說什麼,但心裡默默的記著,等有時間,我就跟韓爺爺問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