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的媽媽說道：“把咱家的積蓄全部拿出來，還差26萬！”
王越一驚，不可能差這麼多。
王越問道：“大伯和三叔他們拿了多少錢？”
王越的媽媽說道：“你大伯和三叔都覺得你爺爺活到這個年齡已經是高齡了，完全沒有‘花’費那30萬的必要，所以，他們都沒拿錢，而且你爺爺也堅持不肯治療，是你爺爺讓我給你打電話的，他想見你最後一面。”
王越的嘴角有些哆嗦，手掌有些顫抖。
在金錢面前，有些親情是無懈可擊，但也有些親情，是那般的不堪一擊，比如王越大伯和三叔。
王越說道：“媽，我爸在你身邊嗎？”
王越的媽媽說道：“在呢。”
王越說道：“你把電話給我爸。”
王越的爸爸是一個木訥老實的憨人，家裡的錢歸王越的媽媽管，大事小事歸王越的媽媽管，但是，在王越的心裡，在王越媽媽的心裡，在王越妹妹的心理，這個木訥老實，十杆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憨人，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王越叫道：“爸！”
王越的爸爸答道：“嗯。”
“我爺爺這病得治！”
“嗯！”
“賣房子！”
“嗯！”
王越爸爸的話不多，但是，他已經做出了明確的表態，他支援王越的做法，老爺子這病得治，哪怕在他大伯和三叔袖手旁觀的情況下，哪怕在他們一家人承擔30萬這個新增治療費的前提下。
王越說道：“你和我媽先把房子賣了，把第一療程的治療費‘交’上，後邊的治療費，我來想辦法。”
王越的爸爸答道：“嗯。”
王越結束通話了電話。
王越和他爸爸的對話結束。
回顧王越和他爸爸的整個對話，王越的爸爸就是一直說嗯，在也沒有說其他的字。
王越的爸爸沒有問王越適不適應大學生活，沒有問王越在大學中的課程怎麼樣，沒有問王越的生活怎麼樣，但是，王越知道，那就是他爸對愛的表達方式。
雀城的第一醫院走廊中。
王越的媽媽對著穿了一身工人制服的王越的爸爸，問道：“小越和你說什麼了，你一直嗯嗯嗯的？”
王越的爸爸憨憨的說道：“孩子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