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拍腫了,門外依然沒有絲毫的動靜,也沒有人來給她開門,她漸漸地開始絕望起來,身體一點一點地跌坐在地板上。
南宮宸知道真相了,他不但把整個白家端了,還把小意抓起來了。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她搖著頭,急得淚如雨下。
她哭累了,眼淚也哭幹了,就這麼坐在角落裡看著窗外的光線由明轉暗。
一直到夜深了,樓下才終於響起一陣氣車的引擎聲,緊接著是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沉穩幹練,就如同他的人一樣。
臥室的門開了,南宮宸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身影修長挺撥,透著濃濃的危險氣息。
經過一天的思考,她已經冷靜了許多。
南宮宸抬手在燈鈕上摁了一下,一室的亮光傾撒開來,白慕晴不自覺地閉了一下眼,等她終於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後,方才從重新睜開眼睛對上他。
她身上仍然穿著那身隆重的婚紗,原本盤好的髮絲有一半散落著,臉上的豔妝已經因為哭泣而糊成一個調色盤。此時坐在地上的她,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怎麼?捨不得脫下身上的嫁衣?”南宮宸掃視著她身上的婚紗,只覺得刺眼至極。
白慕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含淚注視著他哀求道:“南宮少爺,欺騙你的人是我,跟小意沒有關係,放過他好麼?求你了。”
“你沒有資格哀求我。”南宮宸漠然地搖了一下頭,注視著他的眸子冷如冰霜:“當初你選擇欺騙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招惹我的後果。”
他往前一步,彎腰拉近與她的距離:“我不相信你從來沒有聽說過關於我的傳聞,而且據我所知那些傳聞都是很可怕的。就這麼一個可怕的男人,你居然有膽去欺騙玩弄他,這難道不是在找死麼?”
“不,我不是故意的!”白慕晴搖頭,情急道:“我是被逼的,從一開始就是被白夫人和白映安逼迫的,我不是有心要騙你,真的……。”
“被逼的?”南宮宸嗤笑一聲:“如果真是被逼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告訴我誰還敢逼你?”
“她們抓走了小意,如果我告訴你她們就會把小意弄死,我不能讓小意死,我……。”
“夠了。”南宮宸不耐煩地打斷她,道:“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聽你解釋的,欺騙就是欺騙,任何理由的欺騙對我來說都是不可饒恕的,所以……。”
他伸出手抄過她的下巴,迫使她揚上起面龐:“所以不管你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後果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失去一切,然後一點一點地老死在這裡。”
說完,他鬆開她直起腰身。
“不!”白慕晴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的褲管,仰著淚臉哀求道:“我不指望你的饒恕,我願意老死在這裡,可是你不能傷害小意,小意他最近犯病犯得利害,再不手術就會沒命的,我求你放了他,求你了……。”
“你那麼想讓自己的弟弟活下來?”
“是……。”
“可是你卻讓白映安捂死了我的兒子。”
白慕晴怔住了,眼淚掛在眼眶內。
“你的弟弟很重要,我的兒子就不重要了是麼?她甚至可以在捂死的我的兒子後,那麼冠冕堂皇地說是為了讓孩子解脫!”
“不,這跟我沒關係,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捂死孩子。”
“那麼你呢?”南宮宸一把將她從地上抓起,近距離地逼視著她:“那也是你的孩子,聽到他死去的訊息,你難道就一點都不難過麼?就一點都不心疼?”
“我……。”白慕晴搖著頭,腿步一點點地後退,身體抵在牆上。
她當然心疼,雖然她不確定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生的,可是在聽到他的死訊時還是心疼得一天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