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還說沒有,明明就是還在責怪娘嘛!”
鶴舞望著那心不在焉的小馨月,苦笑一聲,輕輕抬手,在她整齊的劉海之上撫了撫,緩緩的說道。
“真沒有!”
小馨月又是有一搭無一搭的應了一聲,但是那微微有點發呆的雙眼,還是那樣靜靜的望著那遠處的群山,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唉!其實,娘如何不知道,你的心情,其實,娘心裡,又何嘗不是疼的發顫呢!”
鶴舞輕輕的嘆了一聲,若有所思的緩緩說道。
“你的父親,是一個心有大志但苦苦追尋而不得的人,也是一個很隱忍的漢子,那青無涯多少年來,拿他就向使喚一個傭人一般,他為了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在這玄州大陸過上好日子,也是默默的忍受了那麼多年,他總是說,等到他修的無上功法,然後上那天宗太嶽,奪得那武林盟主之位,再風風光光的娶娘過門,等到我們成了親,再與你相認,就變得名正言順了,可是,他哪裡知道,其實,在孃的心中,才不在乎別人怎麼看……”
“娘在每次見到你時,都是忍不住想直接的上前,與你相認,但是,望著你父親那很是疲憊的背影,我又生生的止住了心中的衝動,可是每次你離開之後,我都會大哭一場,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堅持這麼多年,不然,我都要瘋掉了……”
“你可知道,那次你丟了,我是多麼的傷心嗎?我感覺我的整個世界都瞬間的坍塌了,我就像瘋了似的,找啊、找啊,可是,無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你,再加上你父親也出事了,我當時,就不想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鶴舞說著,目光漸漸的呆澀,那雙目之中,兩行清淚,再也抑制不住的滾滾而下。
“娘,我真沒怪你!你不要哭好不好?”
那一直雙眼怔怔的望著那遠處群山的小馨月,猛地轉過小臉來,望著那淚水漣漣的鶴舞,抬起她那肉呼呼的小手,輕輕的擦拭著她那不斷滾落的淚滴,忽閃著那明亮的大眼睛,很是懇切的說道。
“月兒!”
鶴舞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抬起手臂,一把就將小馨月摟入了懷中。
“娘……”
小馨月也是一頭紮在鶴舞懷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在那武林大會之上相認之後,她對父親青巒與母親鶴舞,都是顯得愛答不理,有時候兩人叫她,她也是獨自一人,一聲不吭的甩袖而去,就彷彿根本就不認識兩人一般,那左道真與上官大長老為此還對她苦口婆心的勸導半天,但是,卻也是無濟於事,她對兩人的態度,依然是不理不睬。
眾人也都是大概瞭解了他們的事情,都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上,但是,也都是無濟於事。
他們也都是明白,十年的欺瞞,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的確是顯得有點殘酷,也不怪乎她這個樣子對待他們。
這種事,解鈴還須繫鈴人,也只有他們一家三口,自己解決了。
為此,鶴舞與青巒原本兩個幾十年都沒有吵過架的人,也是大吵了一通,鶴舞一肚子的埋怨,都是發洩了出來,青巒一氣之下,也是情緒極壞的憤憤離去,獨自喝悶酒去了,鶴舞也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出了休息區,踱到了這裡,卻是意外的發現了獨自一人高高的坐在那屋脊上發呆的小馨月。
“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樣的……”
馨月依偎在鶴舞懷中,抽泣著喃喃說道。
“我只是想不明白,這麼多年,我日日盼、夜夜盼,就想何時我才可以見到我的親爹孃,可是你們怎麼那麼狠心,為什麼就遲遲不和我相認呢?是嫌棄我是個女孩?還是就打算不想要我了?……”
她喃喃的說著,哭的更厲害了,那滾滾淚水,直接的滾滾而下,打溼了鶴舞潔白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