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事體大,家丁不得不聽,對於浦家的那點兒事,除了浦四一個人之外,其實所有人都知道,聽秦師爺的語氣,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於是一跺腳,丟下浦四走了。
這家丁曾經是“樑上君子”,兩隻眼睛賊得很,回到浦家時,看到有幾名衙役躲在暗處,頓時相信了秦師爺的話。
家丁裝作若無其事地進了門,直奔浦東昇的書房:“不好了老爺,我們被官府盯上了!剛才我回來時,發現有幾名衙役偷偷躲在外面。”
“什麼?”浦東昇心下一驚,手一抖,手中的茶水灑落一地。
“老爺莫慌,秦師爺讓我給您傳個話,他好像有辦法。”家丁見狀,趕緊傳達秦雄的話。
“秦師爺?他說什麼?”浦東昇將茶杯往桌案上一放問。
“他讓您今晚八點去望月樓見他。”家丁如實回稟。
“知道了,你下去吧。”浦東昇歪著腦袋,看向窗外。
為了不引起衙役的注意,浦東昇換上家丁的粗布衣,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後門偷偷溜了。
望月樓裡,秦雄等候已久。
省去各種寒暄和客套,一見面,各懷心事的兩個人便你來我往打起了啞謎。
“秦師爺,聽說,你找我?”浦東昇往秦雄對面一坐,首先打破了沉默。
“真沒看出來啊浦老爺,做得一手好生意呀!”秦雄仔細地打量了一身粗布衣的浦東昇,端起酒壺,斟了兩杯酒,一杯留在面前,一杯推到浦東昇面前。
“我不是來喝酒的,我想知道,秦師爺都知道些什麼?”浦東昇問。
“呵呵,那要問你,都幹了些什麼?”秦雄說。
“什麼意思?”浦東昇問。
秦雄端起酒壺,壺嘴微微傾斜,讓酒水不多不少地灑落到桌面上,用右手食指沾酒,順勢寫下“九月九,送青樓”六個字,然後一臉神秘地敲了敲桌子說:“就這個意思。”
浦東昇眼神犀利地瞥了秦雄一眼:“秦師爺,這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秦雄將沾了酒水的食指與拇指和中指輕輕地捻了捻,很自然地做出了一個要錢的動作:“這不是你該問的。你應該問的是,這事兒怎麼辦?”
這看似擦掉手上的酒精的意思,實則是在暗示浦東生意思意思。
浦東昇的臉陰沉著,半晌,突然哈哈大笑道:“秦師爺爽快,說個數。”
秦雄微笑著將食指往上一豎,笑而不語。
浦東昇試探著問:“一百兩?”
秦雄笑著搖了搖頭說:“一千兩,我幫你搞定。”
浦東昇將牙一咬,將兩隻小眼眯成了一條縫:“此話當真?”
秦雄舉起酒杯:“君子一言!”
浦東昇輕輕碰了碰:“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