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縣太爺那兒咱還去嗎?”
“先去聽聽他說啥。”
二人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給縣令行了個禮,縣令熱情地招呼他們坐下一起用膳,二人連說剛剛用過。
雖然汪輝祖方才已經旁敲側擊地提醒了縣令五娘沾染不得,免得激怒五娘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或給原本幸福的家庭招來什麼不測。
怎奈他早已被五娘迷得神魂顛倒,心中還存著一絲幻想,希望可以透過她的爹孃來讓五娘就範。
見二人衣衫襤褸十分落魄,縣令頓覺優越感十足。
他笑著將一張銀票伸到二人面前說:“今日找兩位來就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件事,本官看上了你們的女兒,想讓你倆想辦法去勸勸她,只要從了我,本官就可以想辦法讓她免遭懲罰。這是紋銀一百兩,事成之後,再給你們一百兩,你們意下如何啊?”
婦人聽說有一百兩銀子,頓時兩眼發光,正欲上前接手,卻被老漢一把給拉住了,擠眉弄眼地對她使了個眼色。
婦人這才想起來,大牢裡的那位身份更為尊貴,而面前的這位,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會烏紗不保了。
更何況,這位縣令已有妻室,若是跟了他只能做妾,而大牢裡的那位就不一樣了,他年齡與女兒相當,又情投意合,自然是要做正室的。
想到這兒,婦人趕緊上前伸手將縣令手中的銀票往後推了推說:“小女已非清白之身,怎敢玷汙縣太爺的名聲?那個不知羞恥的不孝女,這輩子就配跟大牢裡的姦夫在一起!”
老漢緊接著妻子的話說:“是啊,大人若是收了一個與人通姦的女人會被外面人取笑的!老漢怎能為了一點利益就拖大人下水呢?此事萬萬不可!”
縣令沒想到這夫婦二人窮嗖嗖的倒還蠻有骨氣,正準備再勸說幾句,外面突然有人來報,夫人回來了。
縣令聞言後頗感意外,夫人不是要回去多住幾日嗎?怎麼才剛剛走了一天就回來了?原本打算趁著夫人不在,先把生米煮成熟飯,結果米還沒洗,人就回來了。
他心煩意亂地揮了揮手,示意二人速速離去。
不遠處,汪輝祖看著夫人的轎子落了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縣令夫人面色暗淡,神情也有些慌亂,全然沒了平日裡的舉止優雅和鎮定自若,下了轎子後不等丫鬟攙扶,便拽起裙襬火急火燎地直奔魏廷夔的用餐間。
魏廷夔有些心虛,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夫人不是打算在孃家小住幾日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老爺,你沒事吧?”夫人雙手捧著他的臉,很認真地看著他,一雙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裡暗藏憂鬱。
“沒,沒什麼事……” 魏廷夔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雖然迷上五娘一事尚未暴露,但他對夫人匆忙趕回一事仍舊心存疑慮。回想起昨夜秦雄的所作所為,他至今餘怒未消。
莫非,是姓秦的那個熊玩意兒特地把夫人搬回來攪局的?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用眼睛的餘光瞥了夫人一眼,按照夫人的性情,若是當真得知自己亂來,即便不是翻天覆地雷聲大作,也斷然不會如此和風細雨如沐春風。
可倘若夫人不是為此事趕回來的,又是為了什麼?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試探道:“夫人回來地如此倉促,是不是有什麼人在你面前造謠生事了?”
魏夫人緩緩地舒了口氣:“看來,老爺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