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沒兩步,身後傳來一個丫鬟的嬌嗔聲:“你個沒良心的!夫人傍晚就回孃家探望她受了重傷的爹爹去了,原本打算讓我和小翠一同隨行的,要不是我故意裝病,你能有機會來嗎?”
夫人出府了?
汪輝祖頓呼不好。
既然夫人不在,那麼,這個惡人就得找個真正的惡人來做了。
汪輝祖迅速地加快了腳步,直奔秦雄的臥房。
秦雄的臥房與汪輝祖的臥房離得很近,中間隔著幾間雜貨鋪,其實汪輝祖現在住的那件臥房也是縣令派人臨時收拾出來的,之前是用來堆放案卷的。
屋子裡黑漆漆的,秦雄此時應該是睡下了。
外面的窗臺上放著一盆不大不小的桂花,在淡淡的月光下顯得亭亭玉立姿態婀娜。淺淺的黃色花瓣散發出濃郁的幽香,讓人忍不住俯下身去深呼吸。
門右側的牆壁上繫著一根細細的鐵絲,應該是用來晾曬衣服的,汪輝祖伸手將鐵絲的一頭扯下來,沿著門檻拽向相反的方向,最後系在旁邊的另一盆很高大的桂花樹上。
做好這一切後,他輕輕拍了拍手,抱起窗臺上的花盆,重重地往窗欞上一碰,然後抱起花盆朝著對面的花廳拔腿就跑。
“誰?”被驚醒的秦雄聞聲後迅速跳下床推門而出,發現幾日前剛剛買來的那盆心愛的桂花不見了,頓時著了慌,拔腿就去追。
結果,剛一出門便被鐵絲絆倒在地,他恨恨地咬了咬牙,爬起來猛追不捨。
汪輝祖原本是個體弱多病的主兒,抱著花盆跑起來十分吃力,但為了拯救好不容易掙扎著從浦家大院裡逃出來的五娘,他強迫自己咬著牙堅持下來。
好在,從秦雄的臥房到花廳只有幾十丈的距離,臨近花廳時,眼看著秦雄就要追上來了,汪輝祖停下腳步,將手中的桂花用力地朝著花廳的門摔了過去。
“你給我住手!我秦某人喜歡的東西你也敢碰?”秦雄叫囂著衝了上去。
汪輝祖往旁邊的拐角處一閃,不見了。
再說花廳內的縣令魏廷夔正撲在五娘身上,撩開那件觸感柔滑的紫色披風,用力撕扯著她身上僅存一半的小肚兜,左手按住五娘反抗的雙手,右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嘴巴覆住她的涼薄的紅唇防止她呼喊,
眼看著即將得逞,突然咣噹一聲門被什麼東西重重地砸中,魏廷夔扭頭看時,五娘趁機將他用力一推,裹好衣服倉皇逃走。
秦雄正準備去追汪輝祖,剛轉過身,就被惱羞成怒的縣令給呵斥住:“站住!”
秦雄回頭一看,倉皇逃離的五娘,惱羞成怒的縣令,這才知道上了當,但他依然保持鎮定,故作驚訝道:“大人?這麼晚了,您怎麼會在這裡?”
縣令冷哼一聲:“秦師爺,這句話應該是本官問你吧?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