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突然聽到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秦雄。
汪輝祖一愣:“秦師爺,你怎麼來了?”
秦雄一改往日的冷言冷語,滿臉堆笑道:“我來跟你談筆生意!”
汪輝祖微微一笑說:“秦師爺說笑了,汪某隻是一介書生,哪兒會做什麼生意?”
秦雄走進來,將門輕輕一關,伸手握住汪輝祖的手說:“這生意無需本錢,而且穩賺不賠,只需要你動動嘴便可!”
說話間,他將握住汪輝祖的手抽離出來。汪輝祖這才覺得手中好像多了點什麼東西,抬起手來一看,是一張銀票,數額大到令他咂舌,足足有五百兩。
汪輝祖臉色大變:“秦師爺,你這是做什麼?”
秦雄淡淡地一笑說:“五百兩,買你為秦雄說幾句好話。只要你不給縣太爺出點子,咱倆聯手想辦法把浦東昇救出來。”
“秦師爺,這種助紂為虐的事情輝祖做不出來,還請秦師爺諒解!銀票你拿好,慢走不送!”汪輝祖將銀票塞入秦雄的手中,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汪師爺,做人何必太較真呢?咱們背井離鄉的出來圖的是什麼?不就是圖的錢嗎?你一年才掙幾個錢?這五百兩夠你拼死拼活整整忙活兩年的了,如今唾手可得,你當真不要?”汪輝祖的反應大大出乎秦雄所料。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義之財汪某分文不要!秦師爺,請吧!”汪輝祖冷冷伸手,做出一個請慢走的姿勢。
“哈哈,想不到汪師爺還蠻經得住考驗的!好了,你在我這兒徹底過關了!以後,你就是我認可的好搭檔了!”
秦雄若無其事地一笑,揣起銀票揚長而去。
目送著秦師爺的背影,汪輝祖緊緊地擰起了眉頭。他知道,有這位秦師爺在,未來,他的路不會太好走。
深夜的風透著刺骨的涼,他打了個冷顫,關上門吹滅燈,轉身回到床榻,看著窗外清冷的月光陷入了沉思。
看來,秦雄收了浦東昇不少好處,打算將此案一管到底。好在案子已經結了,否則幾個人證能否安全都成問題。
尤其是五娘,她是原告,若是秦雄對她下了手……雖然五娘穿有夫人的護身服,但那隻震懾得住幾個喜歡拿犯人撒氣的獄卒,若是心機頗多的師爺想動她,法子可多了去了。
想到這兒,汪輝祖心中咯噔一下,準備去找縣令商議此事。迅速地跳下床,胡亂地將腳塞進鞋子裡推開門,大步流星地闖進茫茫月色中。
此時已是三更天,各房都已熄燈,只有對面花廳的燈還在若隱若現地發著光亮。花廳是縣令會客的地方,此刻還沒關,一定是有客人來訪。
只是燈光極暗,未免讓人生疑。
汪輝祖想要一探究竟,不由地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