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怒視著浦東昇,深邃的眸子裡射出一抹凌厲的寒光,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民女狀告他假借收養童養媳之名,拐騙幼女,限制自由,養大後逼為娼妓。”
浦東昇聞言後臉色大變,他壓低了聲音呵斥道:“原來是你在背後搗的鬼!你是怎麼知道的?”
五娘冷哼一聲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應該知道的是大人會對你如何處置,至於我是如何得知的你不必知道!”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賤人!”
“浦東昇!”縣令將驚堂木一拍說,“五娘所說你都聽到了吧?如今被抓了個正著,你還不認罪?”
“大人!這莫須有的大罪草民不敢亂認啊!五娘肯定是嫉恨犬子狀告他通姦,才想出這麼個陰招來故意誣陷草民,草民冤枉啊!”浦東昇恬不知恥地喊起冤來。
“浦東昇,縣衙裡的衙役可是將你抓了個現形啊!豈容你在這兒耍賴?”縣令呵斥道。
“大人,草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還請大人明示!”浦東昇按照秦雄給他的錦囊熟練地揹著臺詞。
那個錦囊裡不僅有教給他如何甩掉衙役,還有萬一事情敗露後該如何自保。
“好,本官問你,你昨日清晨是否將幾名妙齡女子抬到了青樓裡?”縣官冷冷問道。
“回稟大人,草民確實是命人抬著家裡的幾位養女到青樓裡,不過,草民不是逼良為娼,而是去青樓裡傳授技藝。”浦東昇說。
“傳授技藝?傳授什麼技藝?”縣令問。
“草民的這幾位養女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老鴇想讓她們去教教青樓裡的幾名姑娘,雖然給青樓女子當老師欠妥,但這應該不是什麼大罪吧?”浦東昇說。
“你胡說!你明明就是想把她們高價賣到妓院,然後再去收養新的女娃!大人,五娘曾經親耳聽到浦東昇說要在九月九日將我和幾位年過十五歲的姐妹賣入青樓!”
見浦東昇如此厚顏無恥,五娘忍不住插嘴道。
“五娘,你是嫉恨我兒浦四將你與東辰扭送到縣衙壞了名聲吧?這事兒是浦四做得欠妥,但你也不能平白無故地往爹的頭上潑髒水啊!”
浦東昇裝出很無辜的樣子。
“真不要臉!大人!五娘就是因為知道了他的計劃,所以才會不惜出賣色相爬上浦東辰的床,藉此讓他帶民女逃離浦家大院,目的就是要拆穿他的陰謀拯救那些依然被矇在鼓裡的姐妹們!”
五娘注視著浦東昇那副醜惡的嘴臉,眼裡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大人,草民與五娘之前有過恩怨,所以她的口供當不得真!”
浦東昇緊緊地抓住五娘是在報復他這一點不放,讓縣令不知如何是好,為難之際,下人送來汪輝祖的便條,展開一看,唇角微微一揚,頓時心中有了底氣。
他凝神看著反擊力超強的被告,說:“浦東昇,你說五娘跟你有怨,她的供詞當不得真。那本官問你,你家裡的養女說的話可否當真?”
“這……”浦東昇頓時語塞。
“傳浦東昇的養女!”
“民女三娘,民女四娘,民女六娘,民女九娘,叩見大人!”幾位女子一報名字,頓時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原來這五孃的名字是這麼一個數一個數排出來的,真夠省事的。
這跟牢獄裡的罪犯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把數字後面的號字改成了“娘”字。
“幾位娘,”話音剛落,兩旁的衙役忍不住笑出了聲,縣官意識到自己鬧出了笑話,趕緊加了一個字說,“子,幾位小娘子,本官問你們,九月九日,浦東昇帶你們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