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敕封楊鬚眉為二品鎮西將軍時,也有新增第八大羽林將的打算。只不過按照他的想法,是希望楊鬚眉能在西境多多磨練兩年,積累些許軍功,或者待咸陽古道事了再另行封賞,屆時位列第八席羽林將則就名正言順,可堵住朝廷悠悠眾口。
沒想到老九竟比自己還著急。
蘇寒山似是瞧出父皇眼神裡的訝異與隱隱的猶豫,解釋說道:“用人之前,至少先給些好處,人家才能盡心盡力不是嗎?”
景佑皇帝笑道:“你倒是毫不客氣,開口就問朕要了帝國八分之一的兵權。須知你的那些兄長,可是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蘇寒山狡黠的笑了:“兒臣自幼長於南朝寒山寺,與諸位兄長自然不同。況且父皇當初任命楊鬚眉為二品鎮西將軍,難道不是有意為之?既然註定如此,何不提前讓他行使權力,這樣才會念著父皇知遇恩情,辦起事兒來事半功倍。”
景佑皇帝算是領教了老九的伶牙俐齒,笑咳了聲說道:“好好好,字字在理,朕準了。”
蘇寒山執禮:“謝父皇恩典。”
景佑皇帝示意緊張的魏貂寺無妨,繼續說道:“說說你的第三道旨意。”
蘇寒山挨著父皇落座:“第三道旨意則是令大理寺卿陳天官釋放先前抓獲的樓拜月,時節雨,任平生三人。”
景佑皇帝不解:“這是為何?”
蘇寒山說道:“兒臣要帶著他們三人西行。”
景佑皇帝搖了搖頭:“不可!萬一路上再起歹心,如何防得?”
蘇寒山解釋說道:“前車之鑑歷歷在目,兒臣相信他們不敢再冒著誅滅九族傾覆山門的危險對兒臣下手。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與兒臣同路,又有大理寺高手隨行,斷無做那陰暗事的機會。”
景佑皇帝沉思不語。
事實上當陳天官那胖子向他請示此計的時候,他並沒有應允。
因為他相信,春秋五國沒有任何一處能比蘇唐天都更令他放心。然而後來清風寨發生的那件事改變了他的看法。那像是一種警告,告誡著他,只要一朝心不死,便是天子腳下也有機可乘。
又哪裡有絕對安全的地方呢?
見父皇猶豫不決,蘇寒山起身,行叩拜之禮:“兒臣也不再是半年前北歸時任人宰割的羔羊,而且相信陳大人沿途會有妥善的安排,望父皇恩准。”
景佑皇帝嘆了聲氣:“罷了,就依你。”
蘇寒山笑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