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山微愣,才醒悟自己看的是筆,舞陽問的卻是人,便淺笑柔聲道:“好看。”
黃裳兒傻乎乎地樂著,移開青瓷杯,又拿起一張畫重新鋪展,問道:“這幅呢?蘇哥哥覺得畫裡的人兒與第一幅相比,哪個更好看些?”
蘇寒山又再端詳,發現第二幅畫裡的人兒依舊是舞陽的模樣。
只是與第一幅相比高挑了些,纖瘦了些,曲線柔美了些。少了幾分靈動,多了幾分嬌豔,更像是舞陽數年後的樣子。
蘇寒山沒法評價好與不好,都是舞陽的模樣,哪裡會有好壞之分,於是說道:“一樣好看。”
黃裳兒笑嘻嘻地鋪展第三幅畫。
畫裡的秦舞陽一身紅裙嫁衣,美豔至極。玲瓏有致的身形已無可挑剔,鮮紅的玉唇,水嫩的臉蛋兒,飽滿的胸脯,整個人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櫻桃,閉月羞花,傾城傾國。
“蘇哥哥可喜歡這樣兒的?”
“還是這樣兒的?”
“這幅呢?”
“……”
黃裳兒一張接著一張將自己的畫像展開,看著像是不同年齡時段下的模樣。從青澀,到含苞待放,到嬌豔盛開,到極富韻味……看的蘇寒山驚訝之餘,又苦笑無奈。
想著這古怪的丫頭小腦袋裡不知又在想些什麼,否則也不會平白無故地畫這些未來模樣給自己瞧。
“一定要選一幅,或者兩幅。”
“為什麼一定要選呢?”
“因為舞陽要知道蘇哥哥更喜歡哪一種,然後就可以變成蘇哥哥喜歡的樣子了啊。”
蘇寒山不明白一個人該怎麼變化,才會按照預想中的樣子成長,笑道:“舞陽不用變成蘇哥哥喜歡的樣子,現在就很好看啊。”
“不,蘇哥哥說謊。”
“哪裡說謊了?”
“你前幾天還說要等舞陽長大了才肯娶我,分明就是嫌棄舞陽現在的樣子!”
蘇寒山終於徹悟,原來這丫頭心裡一直惦記著那句話。